“是,也不是。”玉衡面色有些凝重。
“哦?虽说你这段时间行军不在,不过看上去,长乐国的战备是做的最细致的,其它三国,也因此受益匪浅。这一仗,看来我们势在必得。你还在担心些什么?”
“这是一场输不起的战争。”
“虽说我亲眼目睹过北原的两次来犯,也听过那位大祭司临死前的话,不过,我还是没办法理解你的这个决定。既然是输不起的战争,为什么一定要主动出击?做好防御,拒敌于边境之外,不是更稳妥的做法吗?更何况,东泽并非是将士们熟识之地。你之前说过,先发制人,百姓还有回旋的余地,坐以待毙,只怕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但是,你与接下来的敌人素未谋面,你又如何知道他们是如此危险的?”
玉衡没有立刻回答。
“这里没有别人,你不必担心。我是来相助你们的,不会干预你的决定。”
“你对圣君怎么看?”
圣女被玉衡的话问得有些猝不及防。
“为何问到圣君?我们不是在说东泽的战事吗?”
“你只管回答我便是。”
“圣君是南境四国尊崇的圣者,是百姓精神上的信仰。”
“两次国难,他在哪里?”
“不得妄议圣君。”
圣女的话并没有让玉衡的眼神退却。
“是我相救迟钝,这不是圣君的错。”
“不重要了。”玉衡转过头去,望向了东方。“那里,有一个想要主宰天下,奴役苍生之人,或者说,他未必是人。”
“未必是人,你什么意思?”
圣女一脸震惊,她知道,玉衡不会信口开河。
“你听说过灵神吗?”
“灵神?只记得古书中有提过,三境九州之人,皆有各自祭拜的灵神,只是,千百年来,未曾有人亲眼见过……那北原大祭司临终前提到的主神,难道不是胡言乱语?”话到最后,圣女若有所思。
“他,可能就是那最后一个灵神,一个心怀执念的灵神。到底他的力量怎样,无人知晓,凡人能对抗的,只是他的军队。”
“你又从何得知……”
未等圣女问完,玉衡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生灵活着,就是为了自由,若被他得手,所有人类,都将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也就没了意义。这一战,决定的,就是自由的命运。所以我们不能输。”
“这个事情,我需要尽快通知圣君,让他老人家来定夺。”
“他还管我们死活么?”玉衡没有转头,圣女还是听出了这话带着冰冷的寒意。
“你怎敢……你怎能这么说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不要介意。”
“我……”
“命运,只能自己来掌控。”
“你对圣君的力量一无所知,他可以庇佑你们,他有能力庇佑你们,他可以跟那个邪恶的灵神对抗。”
“哦?”玉衡笑了笑,“但愿吧。”
“你……”
圣女的怒气已经溢于言表,不过玉衡似乎不为所动,依然平静地望着东方。
“你认识林曦吗?”
“什么?”
“林曦。还记得他吗?”
“林曦?我……我有些印象。他……他……怎么了?”
圣女并不想说出她在西岭一行的事情。
“第一次王都国难之后,你可有再遇到过他?”
“这,并未再见……”圣女有些心虚。
“那你最近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什么……特别的……感觉?”
“就是说,你有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身体上,或者,意念里?”
“你怎么能问出此等话语!”
“请原谅我的唐突冒犯,不过,我不想费时间弯弯绕绕。”
“只在昨日,突发晕眩,不过很快就好了,这再正常不过了吧?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殿下有旧疾?”
“倒也不是,只是之前有过一次,也不算久远,许是劳顿的缘故。”圣女很快回想起当时在西岭,身体持续不佳以致后来也晕眩了一次,西岭之地,翻山越岭,还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躲避猛兽和陷阱,搞得自己疲惫不堪,不过她强撑着,并未在随从面前表现出来。
“你为何要问这个?为何要提他?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感觉,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你越发放肆了,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虽然嘴上怒斥玉衡,但是玉衡的话,点醒了她,也给她再次蒙上了一层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