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闭上双目，导引灵身，意念四散出去，充斥了整个太阴湖上空。林曦的灵身当空显现，不过也只存在了一下，因为很快，在他灵身消失的地方，一团通亮的形态源源不断地伸展开来，越来越大，越来越明亮，等到完全成型，众人才看清楚，那是一只凤凰。

“他……他召唤了凤凰之力。他召唤凤凰之力作甚？凤凰不是主火吗？它又怎能灭火？”

并非只有紫衣侍女奇怪，其它三位侍女也不知林曦到底要怎样，不过，蓝衣侍女还是对林曦充满了信心。

“且看着吧，毕竟，现在，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凤凰扑扇起了翅膀，蓄积了足够多的灵力之后，猛地喷出了凤凰火焰。在那一刻，四位侍女虽没叫出声来，不过还是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是，让她们没想到的是，在凤凰火焰裹挟结灵株之后，沾染寒露液的火焰跳动的越发的吃力，结灵株也从颤抖中平静了下来。紧接着，凤凰又喷了几次火焰，整棵结灵株都笼罩在了凤凰火焰之中，原有的火焰湮灭在其中，渐渐地熄灭了，而凤凰火焰虽看上去在凶猛地燃烧，可结灵株却并没有一丝一毫地损伤，反倒焦炭之处纷纷脱落，重现了生命之色。凤凰火焰退去之后，结灵株枝叶虽被焚伤大半，但好在主干和根须仍在，生命的根基尚存。四位侍女喜极而泣。

“不可能，这不可能，寒露液引燃之火，不可能被扑灭。怎会这样？”首席使徒一脸的慌恐。

“若不是你的提醒，我几乎忘了凤凰之力的回生之效。”

“可是，可是，凤凰之火，怎会盖灭寒露液之火，同为火焰……”

“世人皆知凤凰主火，却不知这凤凰之火，是冰息之火，从不伤及生灵。”

“你……”

首席使徒还想说什么，脸上又结结实实挨了青衣侍女一拳。

“你再多嘴试试。”

“我且问你，”林曦拦住了青衣侍女挥起的拳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暗夜一族，向来与世无争，你为何要行此卑劣之事？”

“说与你们听也无妨。反正，你们迟早要跪倒在主神脚下。对于主神而言，三境九州的人类，都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丝毫不足为虑，主神建造的死侍大军，会将他们清扫干净。主神一统天下的唯一障碍，就是你们这暗夜一族。说是障碍，今日一见，真是抬举你们了，也不过如此。我不明白为何他如此高看你们。”

“废话少说。”

“哼！我曾劝他，不必理会暗夜一族，反正哪怕外面水深火热，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触动的。但是主神始终认为，你们，才是最该重视的对手，也正是如此，才会在与三境九州的军队决战之前，先要毁掉你们的精神根基，彻底击垮你们参战的念头。”

“哼！与我们结下血海深仇，还想我们不报复？”

“我差点儿就得手了，就差那么一点点。没了结灵株，你们的灵身就会无比的衰弱，躯体的天命也会大打折扣，到时，你们就不敢这么高高在上的跟我说话了。曾经几百上千年的寿命，变得只有短短不到百年，你说，谁还不会惜命？复仇？结灵株若亡，后继无望，死一个，少一个，还敢复仇？我看就是笑话。”

“我看你就是欠揍。”

其它侍女还没反应过来，青衣侍女的拳头已经狠狠地打在了首席使徒的腹部，打得他痛苦地跪倒在地。

“几位前辈，他并非暗夜族人，为何知道的如此之细？”

其它几位侍女都看向了掌境侍女。

“大姐，刚才，你就一眼看破了他们的身份，甚至连他们的目的，都很快察觉，这不是巧合吧？”

看着大家不容反驳的眼神，掌境侍女知道，这，又是一个不得不说的秘密。

“当年，太阴湖闯入了盗贼一事，想必二妹还有印象吧？”

“嗯，我记得清清楚楚，不过那盗贼扬长而去，没留下丝毫的线索。现在看来，恐怕手段和这位如出一辙吧？这么说来，当年的那个盗贼，应该就是他们的主神，那位北原上位土灵了。而且，当年，他所盗之物，如今看来，就是结灵株的种子了。可是，当年母神不是说，盗贼惊惧之下，并无所获吗？”

“他可是灵神，必是早有预谋，你觉得他会空手而归吗？”

“可是，母神为何要那么说呢？”

“事实上，当年，她猜是那位灵神盗的种子，可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而且，她并不知道他为何要盗那种子，许是担心传出去，族人会心生恐慌，所以母神并没有告诉我们实情。就在她大命之日前，她才把实情告之于我。我多次前往三境九州，既是为了寻找失散的离离，也是为了查探种子的下落。只是经年累月，始终没有任何的消息，所以这事也就压了下来。”

“可是，大姐，结灵株是神圣灵株，它若长成，必会耗尽一州之灵，得益于太阴之神的恩赐，我们暗夜之境这才免受其苦，依旧生灵繁茂。这些使徒既然出现，想必那种子早已长成，缺少了太阴之神的庇佑，只怕生长之地，早已死气沉沉了吧？难道三境九州，就没有一处这样的地方？”

“直接问他就好了。”掌境侍女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首席使徒。

“别装死，说，种在了何处？”青衣侍女一脚踹了上去。

“哈，真是无能。就算我说了，你们也找不到。”

“少废话，快说！”青衣侍女扬起了拳头。

“它就种在东泽之心，你们说的没错，整个东泽，都在供养着这棵灵株。”

“东泽之心？那里我去过，并没有看到灵株，你在撒谎。”

“你当然看不到了，那里被视界之钟……”首席使徒意识到说多了，赶紧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