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为啥子要去渝州?”
“帮我卖点东西。”张凡仲老实回答道。
“帮你卖东西?这么热的天你不晓得自己去啊?爷爷几十岁的人了你不晓得?”姑娘口气还是有点冲喃。
“我……我……”
“我啥子我?最烦你这种人了。”
“我没有路引。”
姑娘闻言又仔细地打量了张凡仲一番。
“你咋个会没有路引喃?”
“船翻了,路引揉烂了。”
“然后你就飘到这里遇到了我爷爷?”
“嗯。”
这姑娘想象力很丰富嘛。
“你哄鬼哦!”姑娘明显不信。
“把缠布拿下来。”姑娘道。
看着张凡仲的一头短发,姑娘突然觉得这个发型有点帅。清咳了一声道:“你到底是啥子人?”
张凡仲顿感头痛。只得又把跟何老汉的说辞拿出来说了一遍。末了又进屋拿了一对水钻的耳钉出来。
“你说我爷爷是去卖这个?”姑娘看着这别致闪亮的耳钉心头也很喜欢。她现在也差不多相信张凡仲的话了,人家随手就能拿出这样的东西来,图她爷爷什么?
“何妹妹,这个……初次见面,这副耳钉就送给你了。”
“真的?不哄我?”何姑娘抬头看向张凡仲。
“真的。不哄你。”
张凡仲心道:这么乖个幺妹我倒是想哄你喃,只是自己已经有老婆了。
“算了!你都莫得银子。对了,今天老汉套了只野猪,晚上叫爷爷过去吃饭。你也来嘛。”
“要得。”
看着何姑娘转身要走,张凡仲立马叫住了她。
“妹儿,你家里都有些啥子人?”
“我妈老汉还有个弟弟。咦,你问这个做啥子?”何姑娘对张凡仲喊她妹儿也不排斥。
“我嘛第一次上门,总要准备些礼物撒。”
不怪何姑娘想多,这话本身确实有歧义。
何姑娘转身就走,生怕让张凡仲看到自己的脸红了。
把带来的东西翻了又翻,张凡仲硬是没找到适合送人当礼物的东西。
下午四点来钟,何老汉终于回来了。
进院时看了眼竹子做的自来水也顾不得问,对给他开门的张凡仲使个眼色急匆匆进了堂屋。
“小郎,这是所有的银子,还有这剩下的两条项链。”
银子一共是321两,其中银票四张50两的,一百两的一张,5两的两张,其余的都是现银。
张凡仲把零散的银子大致分了两堆,然后把银票和那一半推给了何老汉。
“这咋个得行!”何老汉像脚丫子被山耗子咬了一口般跳起来。
“何叔,零的你拿去用,整的存起来,今后盖房子娶堂客都要花钱。”
“那也用不了那么多。”
“柜子里不是还有唛,还能换银子撒。”张凡仲道。
“对罗,何叔,这天佑年之前是啥子年号?”张凡仲想起了关键的事。
“天佑年前是隆庆、万历和泰昌。其他的我就不晓得咯。”
“那现在的皇上尊讳是?”
“朱由校。”
“哐!”一声巨响在张凡仲耳边震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