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睁开眼时,已是三个月之后的事儿了。
刚睁开眼睛我便看到了师兄眼神中对于烧鸡的渴求。
这真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除了眼睛,我似乎一动都不能动,赔给他烧鸡的誓言可能一时半会儿实现不了了。
师兄似乎没明白这个道理,在我耳边的话比以往多了很多。
直到我咳嗽不停,他才想起来给我倒口水喝。
“小气!”
我还没说师兄小气,他反倒倒打一耙,说起我小气来。
他越说我小气,那我肯定就小气给他看,蓦地吞了一大口水,全数喷在师兄的脸上。
然后我咯咯的笑个不停,等着师兄发火。
师兄好像并没有生气,而是拿起我的衣服,拿起我唯一的一件完整的衣服擦掉了他脸上带着口水的液体。
忽然,我意识到自己唯一一件完整的衣服并没有穿在身上的事实。
……
果然,我身上没穿一件衣服!
全身都被绑带缠的紧紧的,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那件完整的衣服会被师兄拿去擦口水了。
事实上,我还有眼睛、鼻子和嘴巴是露在外面的。
见我对自己现在的模样十分在意,师兄难得开始一改常态来安慰我。
大体意思就是,在意自己的长相太过肤浅,要多关注一下自身的发展。
我并不觉得他这是在安慰我,所以我不打算听他继续说下去,闭上眼睛做我的美梦去。
但想象是美好的,梦境是残酷的。
已经许久没出现过的梦境再次出现,而且和之前不同的是,现在做的噩梦越来越恐怖,也越来越清晰,所有的画面都无比真实,让我一夜惊醒多次,每次梦醒如同坠入冰窟。
我变得越来越害怕睡觉,害怕梦境。
师兄的存在好像也不能解决我噩梦连连的问题了,不过好在,每次噩梦惊醒之后都能看到师兄这个大活人真的是比吃了一斤蜜糖都开心。
虽然师兄也连带的被我吓醒,醒来总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我只能嬉笑两声,拉着黑眼圈浓浓的师兄让他给我讲在我被一匹马撞得四分五裂之后的事情。
每次一谈到这件事,师兄的脸色变得比千年的铜铁还要冰冷,我赶紧转移话题,把问题的重心转移到询问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一个四面透风、灰尘遍地的寺庙里又或者师父他老人家去了哪里的问题上。
师兄看我的眼神愈发的奇怪。
我被他盯得怒气冲冲,又不是因为我才……
正想昂起脖子和师兄抗争一番,才意识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除了我好像也没旁人了。
难不成我真的被一匹马撞坏了脑袋?
本想和师兄再做下抗争,但浑身疼痛难忍,这时也没了心情,恍恍惚惚地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