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澜青和顾琛儒都有点不忍心去看,虽然他们杀人不眨眼,但这种生离死别的锥心之痛还是让他们有点不敢面对。
不过就算是不忍心,穆澜青还是要知道厉珧的死因,他走上前去,仔细检查起来。
厉珧的后脑勺被人打了一棍子,并且身上有拳头的印子,腹部被人从后面给捅了一刀,这一刀也是致命伤。
检查完,穆澜青表情严肃,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对一个哥儿下此狠手,后脑勺的那一棍子也是冲着要命去的,完全不是要打晕人。
“哲布,你阿爹不能一直这样躺着,我们让他入土为安吧。”
穆澜青转身轻拍哲布的肩膀,哲布再次擦干眼泪,眼神坚定的说:“恩人,您能教我武功吗?我想要习武,将来给阿爹报仇!”
“可以,不过在我手底下很残酷,你承受得住吗?”
“我可以的,为了阿爹,为了弟弟,我一定可以!”
“好,那今后你就跟着我混了。不过,现在,咱们还是把你阿爹安葬,不要让他无处可去。”
哲布默默点头,顾琛儒和穆澜青按照哲布的想法,将厉珧抬到了一处种满了梨树的山坡,顾琛儒还去棺材铺,现买了一副棺材。三人一起把厉珧埋葬在这片梨树林中,洁白的梨花与厉珧的气质很像,纯真,善良但却又充满了悲伤。
看着眼前小小的坟包,哲布细心的擦拭墓碑,眼泪止不住的滑落,不舍,难过,悲伤、迷茫还有仇恨在眼中交杂,但他很快就将这些情绪遮掩,跪在厉珧的坟前,认真的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跟着穆澜青他们离去。
做完这一切,他们折返回哲布的家,穆澜青和顾琛儒开始仔细检查屋子里情况。顾琛儒在外面检查,穆澜青则是去了地窖。
再次进入这个地窖,穆澜青感觉到一丝不寻常,和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有很大的差别。首当其冲最显眼的就是,所有装燚阳草的麻袋全都消失不见,而地窖里完全看不到有人闯入的痕迹。
哲布两兄弟躲藏的地方靠近地窖出口,并且没有深入。况且当时情况危急,哲布不可能还有心思去把这些身外之物藏好。
穆澜青皱着眉,开始在地窖中地毯式搜索,就当他将一堆不起眼的杂物翻开,一个巴掌大的蛇图腾出现在墙壁上。看上面磨损的痕迹,应该是经常有人触碰。他又敲了敲墙壁,声音闷闷的,里面肯定是空心结构。
“这乌勒吉藏得够深啊!这是在玩狡兔三窟吗?”
“阿澜,你这边怎么样?我在院子里的树下面找到了我们当初给乌勒吉的钱袋,里面一分钱都没少。”
顾琛儒和哲布一起走了进来,穆澜青朝着他们招招手道:“这里似乎有一个密道,我正准备打开。”
“密道?地窖里还有密道?”
哲布很是惊讶,顾琛儒皱眉道:“哲布,你不知道有密道吗?”
“其实在恩人你们来之前,我都不知道我们家还有一个地窖。而且这个大水缸平时都是父亲负责填满。”
哲布说到这,沉默片刻,有些迟疑地说道:“之前,有一次我起夜,发现父亲不在阿爹身边。但等我回屋睡觉时,父亲又再次出现。我当时以为自己眼花了。”
“看来你父亲藏了不少秘密。哲布,你说咱们要打开这个密道吗?毕竟这是你家里的事,我们两个外人也不好随意插手。”
“师父,打开吧。我也想知道我父亲究竟藏了什么秘密,这才给我们家招来了杀身之祸。”
穆澜青听到哲布叫自己师父时,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好,那咱们就打开,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哲布将手放到蛇图腾上,稍稍用力,墙壁里传来“咔哒”一声,一道一人宽的门缓缓打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还冒出丝丝寒意。
顾琛儒拿出一个火折子,又在地窖里找到一个火把,将火把点燃之后,三人一起踏入密室。
一条一人宽并且漆黑的隧道出现在眼前,他们大概走了半个时辰,期间什么都没有,就连岔路也没有,穆澜青都有点麻木了。终于,隧道开始变宽,一道铁门出现在眼前。
穆澜青左看看,右瞧瞧,这门好像锁住。正当他准备用暴力开门时,被顾琛儒拉住,安抚道:“阿澜,我来吧,你先在一旁陪哲布休息。”
“好,这铁门就交给你了。”
顾琛儒笑了笑,把头上固定头发的簪子取下来,按下簪子上面的机关,一根钢针弹了出来,随后他开始用钢针撬锁。
这场景看得穆澜青有点想笑,没想到一个正气凛然的将军居然会有撬锁的一天,并且撬锁的动作稍稍有那么一丝丝的猥琐,反差还是有点大的。
“阿澜,你别笑啊,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平时不这样的。”
穆澜青憋笑道:“我没笑啊,老顾你专心开锁就是。”
顾琛儒转头看向穆澜青,穆澜青立刻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顾琛儒这才转回去继续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