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鸭脖是冷盘拼盘里的一份子,其它的还有甜辣鸭翅,以及寻常的蒜肠切片、红肠切片和松仁小肚切片。
配着足有人脸盘子那么大的白馒头,每个肉菜都配着都很好吃,她一边继续看综艺,一边控制着自己别吃太多,留点肚子给晚上。
她隐约记得去年春节,她好像准备了不少小吃的,在守岁之前边吃边看春晚,那会儿吃得真是不亦乐乎。
但最近食欲不是特别旺盛,而且这顿年夜饭也吃了不少,她又喝了点酒,有点晕乎乎的,就没惦记着再往胃里塞点什么。
她把屋子里的温度调得暖烘烘,在春节这样的气氛里又有点喜形于色,不知不觉喝多了点,吃完饭觉得浑身都发热。
所以进了小院溜达溜达,也散散热——当然,可不敢把外面设置得太凉,怕生病。
只是和屋子里热乎的气温相比,小院里就算是人体舒适的温度,这会儿微风扑在脸上也凉丝丝的,很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酒精上头,她绕了两圈,觉得身上疲乏,头又轻飘飘地发晕,就掏出把躺椅放在树底下,躺上去稍微歇一歇。
却没想到,这一歇就直接睡着了。
她坚持定下的作息时间表已经很久了,得有一年多了,还真没发生过这种在休息时间以外入睡的情况。
好在她提前把气温调整成不会生病的程度,又在躺下之后下意识扯了张薄薄的毯子来盖着肚子,这一觉睡醒,还真的没着凉。
她睡前喝得晕乎,没太留意时间,这会儿起来之后人还迷糊着,视线也一片模糊,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是什么时候了。
之前本来打算只是休息时,因为头垫在躺椅上戴眼镜不舒服,所以她顺手取下来放在一边,倒是没想到方便入睡了。
现在,眼前是一片模糊糊的灰白色,那是光秃秃的树枝密密地交织的场景。
近视的眼球折射不出准确的影像,她眯着眼睛,有些费力地分辨出一根根枝条的分界线。
揉了半晌的眼睛,拧身抓过眼镜戴上,强行聚焦的感觉让她又是一阵眩晕,不知道有没有酒精在作祟。
适应了一会儿,重新仰头向上,看天色,居然并不晚。
她揉着有些酸胀的头坐起来,问了嘴系统,发现自己原来只睡了小半个小时。
别说,这睡眠质量还真是挺好的,短短一觉起来,觉得睡得特别足。
她重新躺下去,有些恍惚地看着头顶交缠叠放的树枝,和最后一层蓝白色的天空。
看着看着就觉得,这样悠悠闲闲的,暂时脱离开那一套作息表,就像被风吹离树枝的叶子一样,自自由由地,就飘到天上去了。
酒精是个坏东西,酒精也是个好东西。
像现在,她在安全的船里,就在酒精的摇荡下飘飘乎,向着浅淡的月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