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又派了些门下弟子和坤卯派震申派的弟子,驻守在巽寅派旧址,严密地盯着周围的小门派,一有风吹草动就可以出兵。
程鸢没和任何人沟通过,却自己带着人去了南部附近驻扎下了,应是北落告诉了她或是她留在若山的人听到了消息。
轩辕十四知道计划败露,他虽然怕北落生气,也不愿意看到她和自己生分,但在这件事上他有自己的坚持。
他又偷偷改造了一批生物,给叶言卿送了过去,现在对于他和叶言卿,没有其他更好的计划了,所有地方都被严防死守,只有增强攻击力才是唯一的办法。
个人忙着个人的事,一天就过去了,翌日,晏昭和鹿和胜邀请三月暮去桃源赴宴,三月暮欣然前往,池上暝照旧待在三月暮的乾坤袖里。
鹿和胜在饭桌上狼吞虎咽地喝酒吃肉,相比之下三月暮和晏昭的吃相斯文太多。
不太重要的公事平日在信中都已经说完了,重要一些的也是当时就来桃源商议了,所以这天他们吃完饭闲聊了一会家常,三月暮就起身告辞了,
好巧不巧,若山那边刚下过一场雨,三月暮和池上暝两人御剑到距若山不远的地方时,三月暮突然提议要走回去,说是难得有时间,想看看若山新雨后的模样。
本也只是一时兴起风雅一回,但在快到山脚下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个人。
“师额,三月暮……掌门。”应淮想要拱手行礼,又想把手上的东西藏到身后,于是三月暮看到的就成了一个十分蹩脚的拱手礼。
应淮手里提着几壶酒,装酒的酒器是十分粗糙的土陶酒坛,他身上的衣服干净得体,但已经泛白得看不出原先的颜色了,袖子上绣着的仙鹤也开了线,头发只用一根丝带系着,平白多了点穷苦书生的感觉。
“你……可是有事?”
三月暮不知该如何与应淮说话,应淮也没想到自己趁着下雨来还能碰到三月暮从外面回来。
“我路过。”应淮咧了下嘴,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分明以前在坤卯派时他是能的,分明那时候的他心里藏着事,而现在的他没有。
“师兄,告辞。”不愿再看三月暮为难,应淮又是拱手一礼,脚步飞快地离开了,酒壶从他宽大的袖子中露出来,轻轻撞在一起,发出脆响。
酒没送出去,应淮原也没想真送出去,说了不见面就是不见面的,他只是一时冲动了想带着给他们酿的酒到这里来转转。
但他之前不送酒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一个能给他们送酒的身份,现在不送酒却是因为他觉得这酒不适合他们了,他们应该用白玉酒盏,喝装在白玉酒坛里的美酒的,他酿的这酒味道比不上人间小商小贩卖的普通的酒,用的酒坛也是粗劣破旧的,不好看也不好喝,他又不是那个随便做出来点什么就可以骄傲地展示给师兄师姐让他们尝鲜的小师弟了,现在送这几壶酒毫无意义。
三月暮往山上走,却不再有一句无一句地和池上暝聊天了,他想,程鸢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