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剑,”池上暝又把剑向前伸出了一些,他说,“这场仗打完,我们去人间看花。”
三月暮眼中笑意闪过,他妥协了,接过剑,点了下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池上暝是让他稍后少用灵力,能用剑砍的就只用剑砍,但那怎么能行呢?
下座城交战的时候,他一次两次不用灵力无伤大雅,但时间一长,两方自然都会察觉,他是三个门派的领头人,他身上出现一点差池都不可避免地会动摇军心,会让南部以为有机可乘。
所以这剑,他接过来,也只是接过来了。弟子们训练有素,飞快地占领了这座城,池上暝扬起手中佩剑,向前一挥:“前进!”
众弟子依着排山倒海之势一路向前,势如破竹。
果然,下一座城不再是空城了,南部的兵于城门前两里处和三派兵马相迎。
刀剑交击,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呐喊,下雨了,血腥气在雨中扩散开来。
然而谁也没想到,南部能称为“兵”的弟子加在一起还没有坤卯派兵力的一半人数多,三月暮稳着人心,不让弟子志得意满,一鼓作气,稳扎稳打地前进。
南部的兵且战且退,前面领头的也只有两位掌门,三月暮怕南部还有什么别的计划。
然而,到底是他想得太复杂了,南部的人,一求生,二求守,那些掌门哪里是去谋划什么大计?是一听到三月暮带着人来了,抵抗都没抵抗,带着一家老小就跑了,这些能和三月暮带来的兵打上一打的兵,一共只出自两个门派。
三月暮打着打着也看出了端倪,停下了进攻的命令。
“不必打了,”三月暮说着走到阵前,与对面两位掌门遥遥相望,“离丑派、兑酉派,幸会。”
刀剑相向,俨然算不得什么幸会,两个掌门警惕地看着他。
三月暮向后摆了摆手,弟子们向后撤了几步,三月暮握着鸳鸯剑踏出阵,问道:“你们怕吗?”
两人脸有些白,显然是怕的。
一人所答非所问道:“你想做什么?打还是不打?”
“看我心情。”三月暮眯起一双桃花眼笑着说。
对面两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盯着三月暮,似乎是他一有动静就要出剑。
“我能问二位掌门一个问题吗?”三月暮说,“你们既然怕,又为什么要来呢?为何不与那些掌门一起离开这里?”
那位掌门又说:“三月暮掌门如果是想劝降,那还是少费口舌了,我们是不会降的。”
三月暮:“我没想劝降,我只想知道二位是因为什么留下来的?”
“你打还是不打?”那位掌门领教过三月暮能把黑说成白、把白说出黑的能耐,是一点不想正面回答三月暮的问题,这可为难到了三月暮。
三月暮正苦恼着该怎么问,手中灵剑就猝不及防地飞了出去,堪堪停在那掌门喉咙前一寸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