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起的雾是在中午十一点的样子才彻底散开的,太阳穿过云层扑洒在大地,晒得人暖洋洋的,抖擞的精神也逐渐趋于困乏。
一辆保姆车迎着光亮疾驰而来,朝着村子尽头的方向驶去。
乔以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这辆保姆车的目的地一定是昨晚他们去的那个老驼背家。
想到这儿,她伸手拍了拍正闭着眼睛休息的陆砚知和赵霁。
“你们快看,有辆保姆车进去了。”她说。
这种七位数的保姆车,出现在这样一个普通的村子,多多少少是有些突兀的。
倒不是说这个村子配不上这种价位的车,更不是说村里人的后代们不配?
而是根据他们一个小时前收到的江家湾的资料来看,江家湾在五年之前都还是一个贫困村。
这个村所有人的收入来源都是靠种地,外出务工的人员屈指可数。上面为了帮助他们脱贫,其实是想了很多办法的。
首先是解决他们这个村的就业问题,可无论安排什么工作这个村的人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来厂里老板投诉都投诉累了,再也不愿意和江家湾的人产生雇佣关系。
至于田地里的庄稼,也被江家湾的人种得一言难尽。
旱死的旱死,淹死的淹死,枯萎的枯萎,生虫的生虫,杂草丛生的杂草丛生,主打一个意念已就位,而人还是家里躺着。
爱长不长,不长的话大不了没吃的,饿死好了?
总之,好吃懒做这个词,简直就是为江家湾人量身打造的。
奇怪的是三年前,江家湾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间小富起来,却没有人知道他们那从天而降的富到底是从而何来。
只知道小富起来的第二天,江家湾所有的房子都推掉了,紧接着三层小别墅一幢接着一幢地拔地而起。
在别墅修建起来后,江家湾的人直接摆烂,连庄稼都不种了。村尾那边的麻将馆,成了他们日常活动量最大的场所。
可每家每户的生活水平并没有下降,反而稳步上升。
至于维持他们稳步上升的钱,到底是哪儿来的,至今依然还是一个谜。
现在连七位数的保姆车都整上了,这来钱的量是不是有些过于离奇了?
而天下绝对不可能有白来的午餐。
因此,江家湾的人在背后肯定做了不为人知的事情的。
这没准儿就是老驼背被死亡一事的原因所在。
听到乔以这样说,陆砚知和赵霁随即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出去,但两人都没有下车。
没有太明白两人该举动的乔以左看看陆砚知,右看看赵霁,说:“要不要跟过去一趟?”
陆砚知和赵霁默契地摇了摇头,又异口同声地应道:“不去。”
一个村子的人都同时发财,又同时推房重建,再同时躺平生活。
这说明村子里所有人的利益都是紧密相连的。
正因如此,不管遇到什么事他们肯定都会一致对外。
毕竟,一条完整的食物缺了哪一段都有可能造成致命。
所以:
不是不去,而是不能去。
昨天觉得不能去是因为不了解,此刻不能去则是因为了解。
乔以嗯了一声:“那我们现在就在这儿等着吗?”
陆砚知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说:“我和老霁盯外面,你盯热搜。”
刨坟的那帮人要是没有如愿拿到那笔钱,按照他们当时说的那些话,那刨坟的具体视频就会出现在热搜上。
乔以明白陆砚知话里的意思,点头的同时已经点开微博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