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下来了。
看来退烧针的效果很好。
他没说话,收拾好粥碗,出去了。
这一次,她才来得及观察他的表情。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做这一切的时候,不带有任何的表情。
他的脸冷冰冰的,一丝一毫也没有之前几天的温柔。
原本溢满整颗心的喜悦,一点点冷却下来。
他是不喜欢她的吧。
他不是因为关心才照顾她,只是出于人道主义,不想让她死掉,所以给她吃饭,给她看病。
他的体贴,大概只是他本人的性格如此,对待谁,都会这样吧?
她沮丧的看着自己缠满纱布的手,在心里安慰自己,不管怎么样,他回来就好。
不管他喜不喜欢她,总之,她一直在盼望他的归来。
他来了。
就好。
谢松柏不久就回来了。
他还是板着脸,端着一杯水,把桌子上的药一一拆开,各拿了几颗,然后走过来。
她伸手去接。
他没有递给她,只是坐下来,面无表情的让她靠进自己怀里,把药喂给她,然后喂她喝水。
她努力地喝了一大口水,把药片全部吞下去。
他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她的听话,而松弛一丁点。
他拿过遥控,打开空调。
等到屋子里逐渐暖和了,他扯开她的被子,把她抓出来,开始脱她的衣服。
顾小青慌了。
挣扎了一下。
但是没有用。
他很快扒光了她身上的所有衣服。
腿上、膝盖上、还有腰上大片大片的青紫露了出来。
不难猜测,这是从墙头摔下造成的痕迹。
怒意在他的眼眸里燃烧起来。
顾小青遮掩着身子,缩在角落里。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满身的伤痕不可能遮掩得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但是谢松柏没有再问她。
怒火在他的眼眸里升腾到顶峰,然后又在一瞬间化为冰冷。
他从衣柜里拿了一件柔软的睡袍,帮她穿起来。
他的这一切举动,本该多么的温柔体贴。
但她知道,他没有带任何一丝温柔的感情。
他只是在做,对一个病人该做的事情。
他最后把被子盖还给她,拿起刚刚换下的衣服,去盥洗室清洗。
那里面,有她的内衣和沾染了经血的内裤。
“我自己洗。”她急忙说。
她掀开被子,一只脚抽出来。
他回头瞪了她一眼。
她愣了一下。
这个眼神,至少不是在赞同她的提议。
她停住了起床的动作。
忐忑不安地躺回床上。
她身上比之前好过多了。
浑身酸疼的症状减轻了很多,头也不再昏昏沉沉。
被汗水沾湿的衣服,换成带有香味的柔软衣服,穿在身上,很舒服。
她还是会打喷嚏,但鼻涕不那么多了。
卧室的门没有关,她躺在床上,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听着他的动静。
他在放水。
他在搓洗。
他在漂衣服。
他在晾衣服。
小别墅里没有洗衣机,也没有烘干机。
谢松柏私底下的生活方式,似乎大部分还保持着他小时候的习惯。
唯一的变化就是,空调取代了柴火,密码锁取代了老式机械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