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夜离去的背影，刚刚为林夜介绍历任治安官的侍从站到了杜汉身边，给他又添了一杯茶，道：

“将军觉得这位怀沃特先生如何？”

杜汉捋了捋胡茬，道：“这种自恃有些才华的人我见多了，只要给些好处，再展示些力量，自然就会老老实实地办事。”

“况且……自从有了这个真理报纸，我总算不用处理那些谣言引发的误会了，真是轻快了不少啊。”

“可是属下觉得，这位怀沃特先生心思很深啊。”

两人说话间，客厅里的其他侍从已经自觉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二人。

“哦？怎么讲？”

“自从您接到陛下的命令，属下就研究了一下这位怀沃特先生的身份背景。”

“他是跟随教会来到米凯拉的，后来又被认证为选民。”

“但是在萨拉特子爵家的异端选民出现不久后，他又迅速靠拢了许多贵族，属下发现，这些贵族中，不乏伯爵甚至侯爵、公爵家的子嗣。”

“后来就发生了巴特拉动乱，他亲自揭露了异端信仰传播的源头，得到了教宗的青睐，和教会的关系修复。”

“到了现在，他也同时靠拢了国王陛下，甚至在普通民众中，都有不错的名声。这么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属下觉得他不是一般人。”

“继续说。”杜汉接过了侍从新添上的茶水，轻轻吹了吹。

“怀沃特先生，同时在教会、贵族和国王陛下三方中都经营的很好，任何一方都能给予他极大的利益，但是属下并没有看到他彻底靠拢任何一方，可以说未取多少利益。”

“那属下斗胆猜测，他的真正所求，甚至可能这三方都给不起，或是不会给。”

杜汉轻笑了一声，道：“你不用太多虑，你说的这些，吾王只会更加清楚。”

“吾王既然敢让怀沃特放手去干，说明早就考虑过后果了。”

看着侍从欲言又止，杜汉一口饮尽滚烫的茶水，拍了拍他的肩膀，豪迈道：

“就算他真的搞出什么大乱子，不是有我在吗？”

“你追随我多年，难道还怀疑我的实力？就算他是北地的间谍，里应外合放进蛮族，占了天险十五城，我一样给他们打下来！”

“是！是属下多虑了。”

听见将军的豪迈之言，侍从也回忆起了那峥嵘的岁月，褪去了仆人的仪态，昂首挺胸行了一个军礼。

“况且陛下的命令也没那么容易执行，且看看他怎么做吧……”

……

离开了空气都有些湿润的庭院，林夜“忧心忡忡”地上了回去的车。

一直到车厢门关上，林夜这才乐开了花。

国王的命令正中林夜下怀，这下在其他城市开办真理报纸的计划，就获得了一大助力。

除了承诺的财力支持之外，最重要的是这份来自于王宫的旨意。

有了杜汉治安官的认证，那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事情，是林夜最擅长的。

这下在后面和贵族们的交涉中，无形的阻力就减少了许多。

掏出笔记本，林夜写起有了国王支持之后的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