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爽吃了一惊,人说狡兔三窟,这霍成君难不成真的有三处巢穴?
芦不死道:“接下来本阁当如何走下一步,还请天王示下。”霍成君道:“就依着芦院长之意,打开天王塔的门,让烟从这里排出去。虞院长让江湖各派和朝中内线四处散播消息,就说刘爽单枪匹马闯荡天王阁,把天王阁给挑了。”
芦不死忙道:“天王,这怎么可以?”霍成君笑道:“刘爽小儿,让他好好得意吧。当今皇帝我清楚地很,彻彻底底的刻薄寡恩之徒,刘爽越耀眼,他越要防着他。”虞郁语附和道:“天王,要不要让江湖和朝廷中的人传出去,就说刘爽有觊觎太子之位之心?”
霍成君道:“不,皇帝不是个傻子。若这般直白的说,皇帝反而不信。而应该说刘爽北和匈奴,南抚南蛮,西灭反贼英一剑,东平余孽天王阁,自汉立国以来,未有皇子有如此功劳,当为太子。不止如此,还要说当今太子软弱,既无大汉天子之威严,又无惊天动地之功劳,不过是仗着长子之身,窃夺太子之位。”
虞郁语哈哈一笑道:“天王高见。”霍成君冷冷地道:“刘爽刘子正,姨娘这一招,不知道你该如何应对?”
刘爽只听得一身冷汗,若说对太子之位完全没有想法,倒也不是,只不过想起年末时太子操劳国事,并不比皇帝轻松,而且对上要敬,对下要孤,着实不易,更多时候庆幸自己不必在宫中,而是常在宫外。若霍成君所言成真,到时候可就真的百口莫辩,欲哭无泪了。
桑秋道:“天王,此事不宜久拖,此地不宜久留,当快速行动。”
霍成君道:“这是自然。桑宫主,你带着我的那些人前往新的总坛,虞院长先安排属下散播流言。芦院长仔细检查这边属下,有没有疑似刘爽的卧底,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三人齐声道:“是,天王。”
霍成君道:“芦院长,你要辛苦些多盘查几次,那个蛮女虽然易容之术不如刘爽,但一来眼生,二来学了公输秋华的本事,也不好处置。”芦不死惶恐道:“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霍成君道:“这几日大家风餐露宿,也着实不易,桑宫主,虞院长可与本座到下面休息。芦院长这里,我会让他们安排好。明日一早,即可行动。”三人齐声道:“是!”
刘爽听四人窸窸窣窣的声音,想来是按照霍成君的意思去办了。
刚刚霍成君的话还在刘爽耳边徘徊,越是细思,越觉恐惧,想直接下去,又担心孤身一人,对付不了四人,不知如何是好,暗忖:“青缦他们不可能远离,明天芦不死要一一查过阁中之人,一定能发现青缦他们,不如先跟着他。”打定了主意,刘爽口中喃喃自语,催动虫兵探路。约莫半个时辰,返回的虫兵在眼前形成周围数十里的大概地形,刘爽结合对天王阁地形的了解,很快就对应上了。这时才恍然大悟,这里的构造和襄阳天王阁几乎一模一样,不过那里更为端方大气,此处依山而造,浑然天成,实乃天赐之地。
刘爽辨明了道路,便靠在山坡上休息。
睡至半夜,忽听的周围人声攒动,登时醒来,正要抬头,忽听得脑后风声,刚刚抬起的头急忙低下,那股劲风贴着头发吹过。定睛一看,竟是三个水滴。
刘爽吃了一惊,听到前方风声,一时难以辨别是何人什么功夫,匆忙间绰轩辕剑在手,横扫出去。翻身左手捏了一把银针,不便方位,只向前撒去。
只见眼前金光四射,一个人影已经映入眼帘,正是霍成君,背后三人被他用剑逼退一步,各站一方,呈品字分开,堵住他所有退路,正是桑秋,虞郁语和芦不死。
霍成君咯咯笑道:“我的好子正,姨娘都以为你早就走了,没想到你还这么挂念着姨娘。”只见她已经换了一身劲装,虽然已经年过三旬,但在这洞中如同宫中,看着比江湖上的女子年轻的多。
芦不死恨的咬牙切齿,明明是一张婴儿脸,却露出阴森森的白牙,月光之下,十分恐怖。看着这对白牙,刘爽也瞬间明白自己如何暴露了——夜半时分,名曰当空,照入洞中,惊醒了芦不死。他立刻意识到上面的石头被人搬走了,联想到回来时没有看到刘爽的身影,立刻想到了,推开石头的不是刘爽,就是刘爽的同伙。这才悄无声息地告知了霍成君,一同上来围堵。
虞郁语道:“刘爽,今天你跑不了了。”桑秋默然无语,只是死死盯着刘爽。
刘爽淡淡一笑道:“虞院长,这话可就错了,我既然躺在此处,也就没想过要走,这‘跑’从何说起?”
虞郁语咯咯直笑道:“嘴硬的小鬼。就算你能赢得了英一剑,你如何能赢得了我们四个?”刘爽道:“英一剑不是我一个人打败的,是我和青缦一起打败了英一剑和英桨,还有英桨的儿子英明。所以你们也不是我一个人打败的。”
桑秋眉头微蹙,低沉的声音道:“没有别人。”虞郁语道:“小鬼,你可知桑宫主是何出身?你这虚张声势的本事不行。”
刘爽道:“武帝的钱袋子桑弘羊之后,乃是天下第一的理财高手。”
虞郁语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所学的‘静谧神功’,感知方圆百里之内人的内力深浅,无往不中。”刘爽道:“原来如此。”一面说着,一面心下一沉:青缦不在方圆百里之内?口中却道:“不知道和我的数万虫兵相比,如何?”
桑秋阴恻恻地道:“小鬼不必指桑骂槐,谁马上变成虫豸,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