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严颜领人冲杀而来,口中大呼,保护任将军周全!任忠见黑暗中有人直向他而来,还以为是本部士卒,怒喝道:“还不快去救火,来我这干嘛!”
又见他们黑衣打扮,听到他的指令也不管不顾的往自己这边来,心下顿生疑惑,身边反应快的人已经将他裹挟后撤。
从大象顶破任忠营帐到严颜杀出,不过几分钟,严颜领人已经冲了七十步不到,而最关键的三十步,就没有那么好相与了。
任忠人马迅速组织阻拦严颜,同时大声厉问:“汝等何人所部?缘何着黑衣?欲寻死乎?”
“我们乃是任凯将军麾下,见主遇险,特来援护!”严颜闷声道。
“任凯在此!汝等何人?为何如此打扮!让曲长来见我!”黑暗中一个靠前的将领厉声喝道。
“等的就是你任凯!拿来吧你!”严颜大喜,长刀一撩,劈开此人长枪,反刀再劈,一刀背击在当胸,任凯当时瘫软在地,被严颜擒住向后一抛,自有军士捆缚带走。
“撤!”严颜寻了最近的营寨出口,领人欲冲杀而出。
而此时的任忠总算反应过来是贼人摸了进来,又惊又惧之间,见贼人欲走,而自己的儿子也被擒住,急忙命人追杀,同时责令士兵守住营门。
营门至严颜处百步有余,严颜长刀挥舞生风,杀得众人不敢近身,当真算得上是步步染朱!
只是严颜领的人就没这么好运了,被不少闻讯赶来的士卒切割留下,乱箭射死。只是严颜的前部,因为任凯的存在,不敢有箭雨铺设,倒是让其走脱。
严颜冲杀至营门,见营门已有不少士卒据守,黑暗中又看不真切,遂大吼一声:“某乃江州严颜,挡我者死!”
不少士卒被震慑,趁着天黑躲在营门两侧。也有不少士卒仍坚持守门,严颜见状,长刀回圜,劈开就近一名士卒,冲着营门绞盘而去。
这支死的就剩两三百的队伍,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浑身浴血,却丝毫没有半分惊慌。快速清剿掉营门的士卒,围成战圈,抵御营内来敌,同时斩断绞盘。
营门应声而落,严颜急忙领人杀出,而更多的任忠士卒也开始追击。
“打起火把!”严颜大吼道。之前不打火把,是想浑水摸鱼,也怕被集火,如今自己的人已经出了营门,被集火已经是必然了,还不如打起火把,让接应的人马关注到。
见追兵追势甚急,严颜大怒,回身拎起任凯,回到队尾,在火光的映照下大吼道:“任凯在此,颜若在见有追兵!”他长刀一翻,刀刃精巧的削去任凯的一丝头发。
“下一刀,可就在此贼脖颈之上了!”任忠士卒见任凯被擒,严颜又如此动作,皆有所迟疑。
严颜见状,立马回身远遁,又行了百步不到,已经见到远处有隐隐火光,应该就是赵韪援军了。正在此时,异变横生,有一彪骑兵先至,数量不到千余,奔驰而来,横插至严颜军前。
为首之人,正是任忠,嘴巴上叼的烟草也不见踪影了,见逼停了严颜,打马沉声道:“严贼,纵我爱子,可保全你这队人马,两战之俘,明日送于赵韪处,如若不然,便与我爱子陪葬!”
严颜搭话道:“任贼,算你走运,没能抓到你,今日任凯必随我回帐中,如若不然。”
他将任凯拉至身前,几巴掌扇醒任凯,看得任忠又是一阵心疼。
“任公子,劝劝你老爹吧,今日随我至营中,颜以人头作保,到了朱提,便纵你回越嶲。”
“放屁,我儿子哪里也不去,你若在不放人,我便杀了你等!”任忠大怒道。
见任忠气势汹汹,任凯又装傻子充愣,严颜大急,刀尖一抵任凯腰间,立刻刺破皮肤,现出一点嫣红,不过毕竟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任府君铁石心肠,任公子也不要怪我,看看到底是府君的心硬,还是小任将军的手指头硬。”说罢,抬刀就欲向任凯手指而去。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