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组的程序很快就开始走了。主管的处室处长找王成谈了话,走了个程序后,即发放了“秘书令”。《秘书条例》改革后,只有副省级以上才能配备专职秘书,专职秘书任职期间,不得担任实际职务。以前还有秘书担任对口处室处长、副处长,但如今秘书就只能任“XX级秘书”了。当然,对外尊称X处长、X主任。但这都是“尊称”而已。
王成拿着秘书令,去行政处领取了新的办公设备、口令;又去省机管局保卫处领取了新的一卡通。
眼看着忙完了前置程序,就到了和同事告别的时候了。单位里没有真友谊,王成这几年在单位并没有结交到所谓的真心朋友,平日里大家都是各忙各的,哪怕就是无事的周末,处里的同事也只和同是安昌的同事玩,他这个外地人根本融不进、也不想融进所谓的圈子。
王成给父母打了个电话,只说自己提了副县级,并没有告诉二老自己担任了省领导秘书。
自上班以来,王成总觉得亏欠了父母。
刚上班那会,一年收入十万不到,因为是新人,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去结交朋友,每个月工资还不够请吃饭喝酒。后来成熟了,知道这些是无用功后,又开始攒钱付首付。农村孩子和城市孩子在体制内最大的区别是:城市的孩子上班后就不用为车房担心;而农村的孩子却要为车房奋斗。不少人总喜欢感慨:体制内为什么基本上人人有房?
绝大部分都是父母的积累。
因此王成前几年一直没有给父母多少钱,职位平平,也没让父母沾到多少光?外人眼里的省直单位核心处室的工作人员,也只有回到家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王成的爱人是省军区政治工作局的正连职干事,是他表哥、前任省武警总队参谋长介绍的。俩人成家已经五年了。一直居住在省行政中心对面的租住小区内。
王成也没有把这件事对他媳妇说,他认为自己能否胜任秘书一职还有待观察,便没有大肆宣扬。也就几个处的相关人员清楚。
…
思绪回到现在,王成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得起床咯。”王成嘟囔一句。
身边的爱人李木子一只手搭在王成胸前:“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单位这段时间有事,得早点去。”王成撒了个谎。
“那你记得吃早餐啊。”李木子睡眼朦胧、嘟囔着嘴说。
这时,手机又响了,抬眼一看是朱朗的。
朱朗是叶书记的专职司机,昨天王成已经和对方见过面了。朱朗今年36岁,在部队干了十二年,转业到省委办车队后,恰好叶书记刚调到道南省担任副省长一职,便把他要过去了。自此一直跟着叶书记。
朱朗爱人是安昌铁路局的职工,俩人是部队的战友。
“王秘书,我到了你家楼下,你赶紧下来吧。”朱朗在电话里说。
“好,马上来。”
刚说完,李木子问:“怎么今天还有司机来接你啊?”
“奥,同事顺路。”
李木子疑惑地看着王成,但没有继续问下去。
下楼后,一台红旗车正停在单元楼门口,王成拉开副驾驶坐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