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瑟夫长叹一口气,喃喃道:【听上去倒是很像那小子的作风……不过要不是他们及时打开并集中了紫外线照射灯,估计我也没命了——上辈子的记忆太遥远了,我都已经有点忘记了“柱之男”的恐怖……不过这说明我还是很Lucky的啦!】
【关于这个问题……乔瑟夫,我真的很想问承太郎一件事。】乔纳森欲言又止地转向旁边压着帽子的十七岁“背后灵”,【你之前说乔瑟夫后来觉醒的“替身”是叫什么来着?】
【……隐者之紫。】承太郎答。【索敌探查型的替身,外形跟藤蔓一样,单论本身的话,没什么战斗力。】
【噢……所以,跟交通工具或者个人运势什么的,没有关系,是吗?】乔纳森看上去有点不太相信。
【……呀嘞呀嘞daze。】承太郎把帽子压得更低了,【老祖宗,spw财团这一个礼拜报废了两架直升飞机和五辆车这事儿,跟替身应该无关,况且这里有四个如假包换的替身使者,如果真是替身攻击,我们早就应该能察觉敌人的替身情况了。】
【这样啊……】乔纳森神情复杂,【呃……乔瑟夫,你的伤一开始确实没那么严重,德军也及时给你处理了,但是把你送回来的路上,连着出了好几回交通事故——史比特瓦根说是财团准备的专机和专车保养不周的原因,但我还以为没那么简单……看来是我想多了,抱歉,乔瑟夫。】
乔瑟夫沉默了:【你们的意思是……我是回来的路上连环出事故,才躺了一礼拜?】
【啊哈哈……先不说这个了。】乔纳森讪笑着,僵硬地转移话题,【有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乔瑟夫,你想先听哪个?】
【先听好消息吧。】
【呃……其实坏消息是,我们从德军基地里把你偷出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份内部资料——意大利军队半个月前已经在罗马发现了类似的“柱之男”,而且不止一个,目前已经移交给盟友德国了。】
乔纳森斟酌着说道:【而好消息是,乔瑟夫你妈妈终于有消息了——她现在就在意大利,并且因为小齐贝林、史特雷和旦亚的意外死亡,如今她担任起了波纹战士的领袖……以及,她希望你能前往意大利。】
【OH NO……】乔瑟夫生无可恋地翻了个身,【其实你一开始就可以直接说的,乔纳森爷爷,这两个消息根本没有好坏之分吧——而且怎么听都是后面那个更糟糕一点!】
乔纳森十分同情地替他掖了掖被子:【所以我把前一个消息先说了——考虑到在你眼里,也许前一个消息的冲击力并没有那么大,你应该早知道了,对吧?】
【废话……上辈子可没有家人把我从德军基地里偷出来什么的……就连莉莎莉莎老师其实是我亲妈这事儿,我都是最后才知道。】乔瑟夫闷在被子里嘟囔,【……但无论如何,上一次也是我把卡兹那家伙送上天的。】
乔纳森轻轻俯下身给了自己十八岁的孙子一个拥抱:【抱歉乔瑟夫,上辈子让你孤身战斗……这一世,我们拥有不一样的开始,也一定能创造不一样的结局——光明的、幸福的、了却曾经遗憾的美好结局,为了艾莉娜和你们所有人,我会尽我的全力。】
旁边——乔鲁诺低下了头掩饰表情的变化,仗助努力憋着眼里盈满的泪,承太郎沉默不语地看向乔瑟夫,徐伦则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承太郎。
他们的幼年都曾因为家族的宿命失去家人的陪伴,自己长大成人后,又因为同样的原因无法成为称职的家人——这才是乔斯达家血脉中最残忍的诅咒、代代相传永无断绝。
【呜……乔纳森爷爷……】乔瑟夫感动地似乎都哭了,【所以,这一次你能不能陪你可爱的小孙孙一起去意大利?不然你的儿媳妇可能还是要往死里折磨我啊呜呜呜呜呜……】
乔纳森脸上的温柔一点点崩裂,他将乔瑟夫的脑袋从被子里刨了出来,发现这小子明明笑得发颤。
【……乔瑟夫,我是不是还忘记说了一个消息?伊丽莎白——哦不,现在应该叫她莉莎莉莎——派来的人已经到了,现在正在和艾莉娜喝茶。】
【另外,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那孩子的名字叫西撒·齐贝林,是曾经教我波纹的齐贝林先生的孙子,应该也是你提过的前世的挚友——我已经跟他说过,你对自己的波纹疾走非常自信,认为可以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了……】
“OH MY GOD!爷爷你不能这么报复我!”乔瑟夫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响彻整个房子——艾莉娜和金发的意大利来客应声来到卧室门口。
“……你就是那个把墨西哥德军基地闹得天翻地覆的乔瑟夫·乔斯达?扬言要把我按在地上‘摩擦’的那位、JOJO?”乔瑟夫艰难支起身子看向门口,只见记忆中那位金发意大利花花公子,用自己熟悉得仿若昨日的不屑表情看着自己。
西撒……是西撒……
乔瑟夫突然愣住了,自“重生”以来,第一次有了那么确切的真实感。
这是西撒,鲜活的、20岁的、臭脾气的、意气风发的西撒·齐贝林。
恍然间,染血的记忆与现实重合,昏暗与灯光相叠……终于还是无法抑制心口的悲恸与狂喜,乔瑟夫一瞬间泪如雨下。
“西撒——你终于又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