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85章 希望你跟我在一起,不只有委屈,也会有很多很多幸福(1 / 2)迦楠似锦首页

在不熟悉的地方,阿楠哥哥睡得不是很好,几乎每隔一两个小时他就会醒一次。

十二点多的时候,他想要翻身,醒来自己撑着床试着翻了两下,当然没成功,还好我也醒了,顺手捞了他的胳膊和腿一把,成功帮他翻身。

快到两点的时候,我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床上一震一震的。我仔细感觉了一下,发现是阿楠哥哥的腿在痉挛。

我侧过身,双腿勾住他的腿,他轻轻唤了一声“阿锦”,我才发现,他也醒了。

“阿楠哥哥——”我贴着他的身体,环住了他的腰。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他有些自责地说。

“没关系。肯定是今天坐火车太累了才会这样。”我一边说话一边把枕头捞过来一个,放到了阿楠哥哥腿下以抬高他的双腿,姿势的调整,应该能让痉挛的症状减轻一些。

果然,没过多久,痉挛渐渐停了。阿楠哥哥也再次进入了梦乡。

然后是四点的翻身闹钟响起,我迷迷糊糊帮阿楠哥哥翻了身,他还搂了我一下,我知道他又醒了。

我闭上眼睛,感觉自己才刚睡着,就梦到了地震,阿楠哥哥被埋到了一块楼板下面,我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回应。我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醒来看着眼前的黑暗,适应了好久才缓过来,我感受到的震颤原来不是地震,而是阿楠哥哥腿部的痉挛。

刚刚放在他腿下的枕头也被这震颤带得移了位,大半部分悬空,马上就要掉下床了。我把枕头捞起来仍旧塞在阿楠哥哥的膝盖下方,同时穿鞋下床,准备给他热敷一下。

“阿锦,”阿楠哥哥叫我,我回头,看到他半侧着身子,探着头问我:“你要起床了吗?”

“时间还早。”我说,“阿楠哥哥,你再睡一会儿,我给你热敷一下。”

听到我这么说,他有点急了,撑着床想要坐起来,但也只是把头稍稍抬高了一些,“阿锦,你睡你的,不要管它们。”

我知道他口中的“它们”,指的就是他那一双腿。我哪能不管呢,一夜痉挛好几回的情况,虽然以前也有过,但并不常见。阿楠哥哥虽说下半身没有感觉,但他跟我说过,痉挛时他也是知道的,剧烈的痉挛发生时,他的大脑总会接收到某种信号,他会因此感觉到不适,甚至痛苦。

酒店里没有盛水的容器,我只好在水池里接满了热水,然后将毛巾打湿,再回到房间给他热敷。还好热敷管用了,他的双腿渐渐安静下来。

他一晚上没能好好睡觉,这会儿还是很困,我把他的双腿重新塞回被子里,他朝我眨了几下眼睛,就闭上了。

折腾了几趟,我睡意全消,但是感觉心脏突突个不停,躺在床上不愿起来,索性看起了手机。

看什么呢?我忽然想起好久没有翻阅过阿楠哥哥给我写的信件,索性去邮箱看看吧。

【阿楠哥哥写给阿锦的信件拆阅·第两千一百六十三封信】

阿锦:

我好像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从我住院的时候开始吗?从你爸爸去世开始说起吗?我不知道你那时得多难熬。

我和爸爸同时住院,你一面要照顾爸爸,一面又要照顾我,爸爸那时神志不清,而我——我……

我还在给你添麻烦。

我好几次看到你和唐医生在一起说话,唐医生英俊潇洒,穿着一身白大褂更显得英气十足,和我比起来,不知道比我强多少倍。

我好难过,难过我不能和你并肩而立。我无数次幻想,如果我能站起来,应该和唐医生差不多高吧,或者,还能比他高一点,和你在一起,肯定也算般配。

可是,我永远也站不起来,我永远也没法和唐医生比。

你说你只是向唐医生咨询爸爸的事情,可是,当我在同一天看到唐医生手里拿着和你一样的大白兔奶糖时,我的心就像被冻进了冰窖一样。

我们已经结婚了又怎么样,你能走能跑的,重新做选择也未尝不可吧?我凭什么把你绑在我这么一个废人的身边呢?

那时的我根本不知道爸爸的事,就因为自己的一点莫名其妙的小心思,对你越来越冷漠。甚至,听护士说,我的小心思渐渐变成了生理反应,在监护病房,你一靠近我,我的心跳就会加速,各种指标就会异常,结果到最后,你都不敢来看我了。

可其实,我的内心无比渴望你的到来啊!

再后来,我的病情加重,我好像什么都忘了。我不记得你了,不记得曾经与我共枕眠的人。杜斌时常跟我提起你,可是我总是上午听了下午又忘。

但我记得那段时间,总是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离我很远,但又很近。杜斌说,藏在树后的是你,躲在花丛中的是你,廊道柱子后的也是你。

我重新记住了这个名字——程锦。

杜斌有事不能照顾我,你才出现在我面前,把我接回家里。

我认得你,却又不算认识。我知道你是程锦,是我的妻,可我不知道我们的过往,亦不了解我们的感情。

你照顾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可是,我总觉得,你像是失了心。

其实不对,失了心的人,明明是我。

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发现我对你越来越熟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即将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不过我想,也有可能,我会重新爱上你一次。

事实上,我真的开始重新喜欢你。

可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对你越来越依赖了,你却选择了离开。

当然,这不怪你。

一切问题的根源都是我。

是我瘫痪的身体,是我丢失的记忆。

那段时间,我总是请杜斌带我去球场。在我最熟悉的地方,我想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我想起了曾经在球场挥洒汗水的感觉,想起了教年幼的你怎么握拍怎么发球,想起了和你领结婚证的那一天,微风拂过你的发梢,你扬起的笑脸。

我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我知道,阿锦,我不能弄丢了你。

我得和你在一起。

我联系了你支教的学校,甚至买下了准备给你这两年住的宿舍——为的就是可以对房屋进行改造,为的就是我能陪你一起住在那里。

瘫痪后的我,第一次踏上了长途列车,陪你一起去新城支教。

一路上,火车晃晃悠悠的,我虽然躺着,可还是觉得整个身体都要散架了。我睡不踏实,便拿着手机翻,然后我看到了曾经那个洛迦楠写给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