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悍推门进卧室时，姚宫月正在跟尤莉莉打电话。

“嗯嗯，知道了，莉莉，嗯，不回去了，你小心一点儿，明天再说……”

男人关上门，但没有继续往里走，等她打完电话，才开口，

“我已经叫人过去处理了，尤莉莉也安排好了。”

床上少女冷眼看了他一眼，“知道了，你出去吧！”

“月亮，如果今天我没接到你的电话，你气没地方出，可以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你别这么跟我说话，好吗？”

“诺悍！”少女抬眸，郑重看着他，“你想过没有，如果今天那个人不是尤莉莉，而是我呢？如果，我遇到了危险，向你求助，可是在我最绝望害怕的时候，却找不到你呢？今天，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可是，我却找不到你，我更没想到，尤莉莉遇险，居然是因为你……”

她越说越生气，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涌了上来，“是，我是觉得你当男朋友挺不错，忠诚勇敢，踏实靠谱，可是今天，当我找不到你的时候，当我看见你在那种地方鬼混，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其实你也没我以为的那么好。”

诺悍心口仿佛被人掏了一个大洞，僵直站在那里，双眸深不见底，“月亮，我跟瑞贝卡，什么都没有，我去那里，是在等人。

今天没接到电话，你生气，我无话可说，只能想尽办法哄你消气，可是，月亮，你要分手，不可能。

我不效忠于任何国家政府，没有家族需要牺牲，军人只是职业，商人也不是我的标签，我不信上帝，不信神佛，这一生，所有的忠诚荣耀，所有的爱，都献给你，我的月亮。”

床上生气的少女，心弦猝不及防颤了一下。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是她这么多年遇到的，最优秀的，几乎满足了她对男朋友所有的幻想。这也是她只认识他几天就愿意跟他在一起的原因。

她听过很多情话，被很多人表白过，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这般炽热深情。

她的心乱了……

很乱很乱。

白皙手指抓着床单，别过脸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指尖传来温暖，男人将她的小手紧紧包裹，半跪在床前，仰着头，虔诚的像是在仰看神只，“月亮，这辈子，我非你不可，不管用什么手段，非你不可……”

少女噘着嘴，不情不愿，“我没那么容易消气，你先让我想想，一个星期，一星期后，如果我想通了，就给你打电话，如果我还是不想见你，那只能说明，我真的没办法再接受你了，你也就不要再纠缠了，好吗？”

“不好……”诺悍摇头，刚毅俊脸漫出痛苦声色，“你不能不要我，月亮，求你。”

“你先让我缓缓吧……”她态度坚决，抽出自己的手，翻身缩进了被子。

男人在床前站了好久，直到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才替她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开。

书房没有开灯，但是外面霓虹灯闪烁，室内并不是一点光都没有，影影绰绰的折射光线，稀稀拉拉洒在男人身上，只照出黑夜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寂寥，落寞，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像个飘荡的恶灵。

裤兜里电话响起，手指夹下烟头，按了接听键，

“阿悍，你搞什么？让黑鲨来抓瑞贝卡一个女人？”巴颂觉得好友似乎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