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方,人到中年,几度浮沉,被祖师爷废除过法力,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轻舟已过万重山……”
方云鹤含泪举起酒杯,眼神都开始涣散,却还在一股劲地碰杯。
“方云鹤,你喝醉了,别喝了。”温心伸手揽住他的酒杯,黑沉着一张粉嫩小脸。
方云鹤嘿嘿笑道,龇着一口大牙:“我没醉……温大师我跟你说,我不容易啊,看着咱们这个门店,我……我高兴!”
葛道长也喝得醉醺醺的,小鸡啄米地点着头:“温……温大师,我们酒量好着呢,今天我们高兴,不……不醉不归……”
温心看着推杯换盏的两人,头疼地扶着额。
喝到尽兴,方云鹤眼波一转,看向了温心身侧的大冰山。
“冥王大人……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我敬您一杯……以后咱开门做生意,少不了麻烦你老人家……”方云鹤看着眼前重影的男人,刚要凑上去,就被某人的眼刀给劝退。
江澜月皱着眉,目光落在温心微醺的脸颊上:“喝酒了?”
温心被人当场抓了包,摸着滚烫的脸,讨好地笑道:“小酌一杯,小酌一杯。”
她俏皮地吐吐舌头,人畜无害的小白兔让人生不起气来。
江澜月没好气地说:“你答应过我的,今后滴酒不沾。”
“这不是高兴吗?我和方道长的门店今天开业,小雪姐他们都来了,总得喝一杯吧!”
吴映雪他们送了很多花篮,摆满了大半个人行道,又是舞龙舞狮,又是敲锣打鼓,场面特别热闹。
江澜月胸口一阵起伏,见小娇妻撒娇讨好的模样,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下不为例。”
“嘿嘿,我就知道你最好。”温心搂着他的脖子,啵儿!
江澜月的脸顿时染上一片红晕,略微享受地勾着唇。
对于小丫头的惯用招数,江澜月总是十分受用。
“我还没说你呢,这么重要的大日子,你是我老公居然都没有露面。”温心像只鼓胀的小河豚。
江澜月眼眸微敛:“谁说我没露面?”
他有些吃味地说:“分明是你忙着招呼客人,没注意到我。”
“是吗……”温心想了想,她上午确实很忙,而且当时请了很多神明分身下来,入驻他们的法坛,当时店门前全是满满当当的人影,她迎来送往的,确实没注意到江澜月。
“行吧……就算你来了。”她笑嘻嘻地跟他腻歪着,看得方云鹤眼红。
“我说二位,你们秀恩爱回家关门去秀,别在这儿给我撒狗粮啊,我们修道之人修的就是清心寡欲……”
“我呸!你还清心寡欲,最老奸巨猾,心眼最多的就是你。”葛道长拆台道。
“嘿……老葛,你是谁那边的?”方云鹤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也就是实话实说……”
刚才还哥俩好的两位道长,这会儿几乎要打起来。
正闹着,突然有个人走进来。
“请问,你们这儿可以帮人看事吗?”那人瑟瑟缩缩地伸长脖子往里看。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温心起身掀开门帘。
一个穿着绿色军大衣的青春期男孩,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
“是个孩子……”温心嘀咕了一句:“先进来坐吧。”
温心见男孩冻红了鼻子,去倒了一杯热茶过来,触碰到男孩手指尖时,她感觉到一股阴寒:“先喝茶,然后慢慢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