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舟好奇的拿起一封正准备拆开,目光却是透过镜子看到了身后那张明显吃醋的神情,随后再联系方才的那个可怜称呼,顿时就有种不妙感觉涌上心头。
“额…鸢岚的口气与眼神有些奇怪…好像酸唧唧的…”
被拆穿了心思陆武魁俏脸一红,立刻抬拳打了一下许轻舟后背,羞恼的怒喝道:“你!你这臭男人去死!”
得了,再说下去恐怕火气更大……
而许轻舟也再不敢随意招惹如今这易怒易暴躁的大夫人,立刻岔开了话题再问道:“这究竟是…”
“是三公主给你写来的信,数数一共十多封呢~”
“久宴?”
若说所有许轻舟既定的红颜之中谁的存在感最低,谁是最容易被他所忽略,那定然是这位明明国色天香且地位尊崇的公主了。
陆鸢岚则是颔首肯定,话语中的酸味愈渐深浓:“呵呵,她们这些个王公贵族还真是闲得可以,总不需要像我们升斗小民一样每日奔波,还要担心受怕自己丈夫跟别的女人跑了去。”
完了完了,出门一趟回来发现媳妇变得比之前更多疑且易吃醋。可这要怪也就只能怪许同志此次带回来的女子实在繁多,且各个姿容都可堪闭月羞花,虽说陆武魁曾经说过不再拘束他的情感,可是哪里有这种半年不到就新添五六位新房的?即便皇帝纳妃还需要层层递进且年定规数呢……
许轻舟也只能对此连连笑道:“你这又是跟谁学的?怎么像是被董儿或是紫钗她给附了身。”
“怎么?”
“就是觉得鸢岚如今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冰冷冷的武魁,而是我有血有肉的许夫人。”
花言巧语有时候还是有些用,如此一言也令这俏佳人神色一凝,随后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几句话的确是有些不与平常,反而像是回到了最初那“欲子求欢”药力被锁在身体内之时对许轻舟独特的占有。
“哼!被你这桃花精给气的!”
小两口打闹了一阵,许轻舟这才开始拆解起那位远在千里之外的三公主洛久宴给他寄来的信。
“许郎亲启…”
只此开头,陆鸢岚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气又突然冒了出来,因为此等称呼实在是有些过于亲昵。或许是因为公主本想着这书信定然只会是由许轻舟独自查看,所以才敢大胆些透露芳心,而如今全化作了点燃醋火的燃酒,令这宽敞房间都显得有些狭小。
“呵呵…许郎!倒是看不出来这三公主还是个情深意切,尚未过门都愿写下如此称呼了呀?你说是不是啊?轻舟?”
这三个疑问循序渐进,也让手拿书信的许同志如履薄冰,因为语气中总结出来的话似乎也只有一句“老娘现在很生气”。
“呵呵,公主她可能是…不太经常写信,所以在用词方面显得并不是太精通吧?”
不太经常写信又哪里能折出如此好看的信印,又怎会知晓字体行距如何最佳,又为何会用词用句不显死板与扭捏,却在内容中暗暗流露出关心挂念以及三分期待相遇的隐心?
整篇书信读下来许轻舟就明白洛久宴是极会写信的,甚至于都能从字里行间看出,她为了考虑到写给自己而将这十来封信不停的思虑润色了无数遍。
用情至深却又毫不显露,正如同曾经与她在宫中之时那般,总是会小心翼翼的隐藏起自己的怯懦情感。
这是位本不该出生在皇家,总是向往蓝天的飞鸟啊……
而陆鸢岚火气也是逐渐消退,因为即便连她也能看出那位三公主的用心良苦。有女子喜欢自己的心中人自该醋意大发,可若是有人同自己一样对许轻舟爱的深沉与舍己,那即便此刻再恼火与不甘,扪心自问日后她也定然会接纳这位姐妹。
“她这信写的算有规律,一般一周间隔便来一封,而飞鸽传书来此也需要个半月光阴,看看人家的用心良苦呢!”
话音中的酸味未减多少,但是火气却少了许多,而许轻舟听闻后也只是摇了摇头。
“呵呵,自古最难消受的便是美人恩情,看来久宴也是有些着急了。不过也对,本来打算去年冬日便举行婚礼,却没想一直拖到了如今将到三月……”
看来与她成亲也是不能再继续往下拖了,而陆鸢岚则是将其中一封信拿起之后略做奇怪道:“她虽是写信十分规律,不过最近倒是有些奇怪,距离本该到来的一封已经延期有五六日没有送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停了笔又或是送信途中出了什么意外。”
这也是许轻舟所发现的问题,三公主的每一封信的最后总会署名以及留下写信时间,而送到此地的时间大多由飞鸽加之官道互送,所以时间不出偏差的大多都是在十五六日抵达,而距离最近的一封信已经过去了大致有二十日左右的时间,很明显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不过此时代没有像许同志世界一样能够通过电话交流,所有的远距离问候全部都需要靠书信这么一个具有一定风险性的原始方法,出现了意外自然也是在所难免。
想到如此,许轻舟只得是猜测道:“可能是风雪太大,飞鸽过不来吧?”
而却在此时,房门突然被传唤之人拍响,而细听发现是露水着急的声音。
“公子!公子你醒了没有!”
“怎么了露水?”
许轻舟应声开门,而小露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仿佛出现了主心骨,紧张恐惧的神色淡去了不少,又赶忙指了指远处的大门方向急切道:“公子你快去看看呀!许府外面来了好多的兵马!”
似乎是顺应着露水的话音,一阵喧急的马蹄声在许府之外响起,而后就见马骑为首之人手持一卷金旨跳下了马走进了院落,随后展开金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请许文魁即刻动身启程前往王都,与久宴公主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