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一条惊天消息,传遍了离枝城!
众所周知,国师大人的府邸在京郊而非离枝城内。至于原因,令支国上下人尽皆知。
当今国主的生母赵太后,在那场夺嫡大战后,说是因为死人太多,她要一心向佛,为儿子消除罪业。便拜入了布衣大师门下,跟随他参禅念佛。
国主为了能够让母亲安心参禅,特意在京郊建了一座普照寺,以供母亲修心居住。后来赵太后以不方便问难答疑为由,将国师大人请进了普照寺常住,以便参禅疑难处,可随时询问国师。
布衣大师作为令支国的国师,真正的掌舵人之一,日常公务也很繁忙。于是乎,国主又围绕普照寺,修了一座大庄园,赐予布衣大师作为国师府。
国师府和大司马府,在令支国人心目中的分量,比那座金銮殿还要重。之所以如此,一则是国师大人功参造化,二则是国师府中那座声名在外的小黑屋!
据说,这座小黑屋是国师大人亲手建造。坚固程度,足以挡住元婴修士的倾力一击。在短短的十数年里,小黑屋关押过的山上修士不下百人。
在令支国人印象中,只要被关进小黑屋,最终的下场无不是被国师大人折磨至死。至于是怎么个死法,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一句话,进了小黑屋,就别想活着出来!
只是这一次与往日不同,居然有人从小黑屋中成功逃脱了!!!
官府的人倾巢出动,在离枝城中大肆搜捕那个逃跑的山上修士。禁卫军,鸿胪寺官差,带着逃犯的画像,遍布令支国全境。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逃犯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一定长得凶神恶煞,是个青面獠牙的暴徒。
只是当官差拿出画像,询问有无看到画像之人时,被询问之人又无不差点瞪飞了眼珠子,被画像之人震惊得里嫩外焦。
从画像来看,逃犯居然是个稚童!
逃犯是个稚童的消息,又更甚于有人从小黑屋逃脱的消息,迅速传遍离枝城,蔓延向令支国各大郡县。
而且,是以“花和尚恶贯满盈,连孩子都不放过”的方式疯传!
一时间,离枝城喧嚣尘上。哪怕国师大人积威日久,五十万离枝城百姓,无不对他破口大骂。
什么主少欺国,霸占太后,打压王室,奸(和谐)淫宗室之女,与大司马狼狈为奸......
一时间,国师大人在令支国,变得声名狼藉!
就连日常刻意保持低调的大司马杜栎,和他那个被离枝城百姓称作“二害”的儿子杜梨,都被卷携着骂得狗血淋头。
杜栎坐在密室里,一张由纯金打造,堪比王座的巨大椅子上,看着谍子带回来的画像和整理成册的情报,不但没有因为离枝城百姓的谩骂而生气,脸上反而露出高深莫测的快慰笑意。
“二害”杜梨站在父亲身边,顶着一颗猪头,骂骂咧咧道:“爹,就是这个杂种,今天在城门口将我打伤。他就在离枝城中,我立马吩咐下去,发动我那帮江湖兄弟将他找出来。”
杜梨其实隐瞒了一件事,打伤他的不是画像之人,而是他头顶那只猴子。杜梨不敢说出真相,被一只猴子打成猪头,这要是被父亲大人知道了,虽然不至于打死他,但少不了要被连打带骂,脱层皮。
杜栎大笑道:“先不急,让秃驴盲人摸象,等等再说!”
“爹,既然他是我们和国师大人共同的敌人,为何不联手搜捕。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我们既报了仇,国师大人又欠我们一个人情。说不得他会念这份情谊,放过小妹了?”杜梨循循善诱道。
杜栎反手就是一耳光扇在儿子的猪头上,冷笑道:“你懂个屁!”
杜梨被父亲扇了一耳光后,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爹,那你給说叨说叨,我该怎么做?”
杜栎呵呵笑道:“以前你个小畜生不听我的话,天天带着恶奴跑出去驱鹰走狗,胡作非为。今天总算聪明了一回,知道问你爹你该怎么做。”
杜梨呵呵一笑,小跑着绕道父亲背后,给他揉肩捶背。
“虽然外界传言,说我与国师狼狈为奸,共同把持了朝政,其实半真半假。狼狈为奸是真,但共同把持朝政,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你可知为何我在秃驴面前,总是矮他一头,不得不处处让步,为了讨好他,还把你小妹送给他作炉鼎?”杜栎问道。
杜梨摇了摇头,说道:“爹,我没觉得你比他矮一头啊?国师平时看到你,不还给你点头致意,说话和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