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元从六维空间看三维空间，就像我们看二维平面上的一张画，当然能看到我们的内部。”

炼金元一号，进入控制室。

“它能穿透地层吗？”罗晓飞问。

“罗晓飞，不是穿透，而是从高维进入，它可以进入我们世界中任何封闭的空间。这也是三维中的我们和二维平面的关系，我们能轻易从上方进入平面上的一个圆，而平面上的二维生物永远不可能，除非它打破那个圆。”

天意太子的话音刚落，一个镜面球体便出现在控制室的正中，悬浮在半空中。罗晓飞走过去，看着全反射球面上自己变形的映像。“这竟是一个炼金元？！”他带着惊奇和感叹说。

“罗晓飞，这只是炼金元的六维实体在三维空间的投影而已。”

罗晓飞伸出手去，看看天意太子并没有阻止，就接触了炼金元的表面。在他的手这轻轻一触之下，炼金元被推移了一段距离。

“好像很光滑。它只有一个炼金元的质量，可我的手上竟有一点儿阻力感。”罗晓飞不解地说。

“空气阻力作用于球体的原因。”

“能让它缩回十一维，变成普通炼金元大小吗？”罗晓飞问。他的话音未落，天意太子就惊恐地对炼金元喊道：

“注意，这不是指令！！”

炼金元一号明白。

“罗晓飞，如果缩回十一维，我们就永远失去它了。当炼金元缩减到普通微观粒子的大小时，它内部的传感器和I/O接口将小于所有电磁波的波长，这就意味着它无法感知宏观世界，也无法接收我们的指令。”

“可我们最终是要让它恢复为一个微观粒子的。”

“是的，但那要等到炼金元二号、三号和四号建成。一个以上的炼金元，能够通过某些量子效应，构成一个感知宏观世界的系统。举个例子：假设一个原子核内部有两个炼金元，它们相互之间会遵循一定的运动规则，比如自旋，可能两个炼金元的自旋方向必须是相反的。当这两个炼金元被从原子核中拆开，不管它们相互之间分离到多大距离，这个规则依然有效；改变其中一个炼金元的自旋方向，另一个的自旋方向也必然立刻做出相应的改变。当这两个炼金元都被建造成炼金元的话，它们之间就会以这种效应为基础，构成一个相互感应的整体，多个炼金元则可以构成一个感应阵列，这个阵列的尺度可以达到任意大小，可以接收所有频段的电磁波，也就可以感知宏观世界了。当然，构成炼金元阵列的量子效应是极其复杂的，我这种说明只是个比喻而已。”

其后三个炼金元的二维展开都是一次成功，每个炼金元的建造时间也只有一号的一半。炼金元二号、三号和四号建成后，四个炼金元构成的量子感应阵列也顺利建立。

罗晓飞和全体执政官再次来到了巨摆纪念碑下。在它们上方，悬浮着四个已经缩至六维的炼金元，在每个晶莹的镜面球体中，都各自映出了一轮正在升起的太阳，不由让人想起那些曾出现在太空中的三维体眼睛。

炼金元阵列，连续维度收缩至十一维。

指令发出后，四个镜面球体消失了。天意太子说：“罗晓飞，炼金元一号和二号将飞向地球，凭借着存贮在微观电路中庞大的知识库，炼金元对空间的性质了如指掌，它们可以从真空中汲取能量，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成高能粒子，以接近光速的速度航行。这看起来违反能量守恒定律，炼金元是从真空结构中‘借’得能量，但归还遥遥无期，要等到炼金元衰变之时，而那时离宇宙末日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