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沐安怀里抱着热乎乎的包子往废弃的公园跑去,想着怀里的包子是给妹妹留着吃的于是抑制住了自己的饥饿感,冒着雨跑在马路上用自己小小的身体为包子遮雨,跑进小象里看着还在躺着的妹妹,摇了摇人并将包子晃在人面前。“齐思思醒醒吃饭咯”但妹妹却一直没有醒来,不耐其烦的继续晃动着人。
齐思思潮红着脸勉强睁开双眼看着祈晏,呼出湿热的空气从嘴中发出细小的声音。“哥哥,我难受”
沐安小小的身体背着齐思思在雨天里奔跑跑到一个又一个诊所,激烈的敲动着房门悲伤的哭泣着大声呼喊着,却无人响应,反而还被人驱逐。最终跑到一家名为“爱心诊所”的门前继续拍打着,“有人么!有人么!求求你救救我的妹妹!求求你了!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求你了!”似乎得到了回应更加卖力的敲打,看着走出来的男人紧紧的抓着人的裤腿,脸上已分不清是眼泪和雨水死命的盯着人。
“求求你救救我的妹妹!她要她要死了!”沐安在会失去自己唯一的亲人的这件事上恐惧着,分不清男人说了什么,只能看见那人将妹妹带到里屋。在男人把妹妹带到内屋的几秒钟后沐安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再度醒过来是陌生的温暖的床,看着窗外的鸟儿飞向远方,树叶片片飘零了下来。沐安自己没有反应过来愣住了,但下一秒马上从床上蹦了下来打开门跳了出去,打开一个个门并大声喊到“齐思思!齐思思!”
“哎我的小祖宗啊,你这么喊这隔壁的隔壁的王婶都能听见”江叔从楼下慢慢走下来,打着一个大大的哈欠,烦躁的皱着眉头揉着糟乱的头发。
沐安看见人一把扑了上去用力抓住不听人话大声喊到“我妹妹呢!”两只眼睛被长时间瞪睁弄的通红。“喏那屋,你可小声点好不容易弄睡着的”江叔还没等话说完,沐安一溜烟跑到屋里站在床边看着妹妹的睡脸,齐思思似乎还在做美梦般露出了笑脸嘴里嘟囔着什么。此时的沐安才安心了下来回过头来看着江叔,盯着人好一段时间就想往外走。
“哎哎哎,小兔崽子你消停会,你的身体可比你妹妹强不到哪去别出去乱疯”江叔一把抓住沐安的后领给提了起来,意料之中的沐安拼命挣扎着跳了下来瞪了江叔一眼,随后眼神飘移看向妹妹的方向开口说道“我去外面弄到钱就给你不会跑了的,齐思思要是醒了的话就跟他说我马上会回来的”
江叔摸着下巴并不在意的吊儿郎当的看着床上的齐思思“吼原来叫齐思思啊,好名字,你呢?”沐安发现眼前的人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话里的重点,烦躁的皱起眉头来喊到“喂!”
江叔凑到沐安眼前胡乱的毫无规章的揉着沐安的头发,不顾手下人的反抗慢悠悠的开口说“少啰嗦,你就这么对救命恩人说话?你父母怎么管你的?”
突如其来的手上的痛楚低头一看,看着沐安的表情与刚才相比更加冷淡了些,江叔正想要说些什么话训斥人,“死了,我的父母死了”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想法,前半段还觉得平稳冷淡毫无感情,后半段尾音颤抖了起来。
毕竟还是个孩子,看来这孩子背后的伤可不是家暴那么简单的啊
“那来我家吧”沐安的身体猛然的痉挛了几下,这句话以前是多么想听到,而到现在却少了些真实感,年幼时似乎认为医院是一个没有坏人的地方,四处环望着最终视线回到妹妹的身上。“谢谢谢那齐思思就拜托你了”沐安对着人深深的弯下腰久久不起身,眼泪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哈?”一声疑惑的声音响起,沐安抬起头来看着江叔眨了眨眼睛说到“所以说齐思思就”
“那你呢”江叔直面跟这个小孩子对视,此时已是一副严肃的表情看得沐安心里发慌,同时心里揣摩着江叔刚才说的话,背过手去紧紧攥紧自己的衣服咬着下唇。
第一日。
少年压低着自己的帽子踏步在繁华的街道上,单薄的衣裳在此时的季节里格格不入,而少年却只是单纯的吐出空气,并不打算停下他的脚步。呼出的气体被寒冷的气温无情包围化为一团白雾,变得透明,慢慢消失。
少年听着左耳传来的叫卖声,他记得那家的肉夹馍是格外的好吃,特别是那老板娘也是长的特漂亮,每次自己去买肉夹馍多看老板娘就容易挨老板好顿揍。少年笑出了声。然后那清脆的叫卖声被其他杂乱的声音压下来,渐渐少年听不清了便也不去寻那熟悉的声音
。
少年听着右耳传来的警鸣声,似乎是死了什么人时不时还传来人们的厌恶声,惊叫声,慌乱声。少年皱起眉头。能够想象到那里是怎样的悲惨景象,想着无论是怎样的原因,逝者安息就好,或许在自己头上的天国里他能找到自己的好伙伴。想到这里,少年舒展了眉头,笑了笑。
少年一直走着,即使发生这么多事,少年也未曾停下他的脚步,如同将要赶不上什么一样,走着,走着,从未停下。
在这些想要凑热闹去一看究竟的人群中,自己的逆流而行少年竟然还感到有些风趣。
在这些想要凑热闹去一看究竟的人群中,自己的逆流而行少年竟然还感到有些风趣。
抬头看向已经渐渐落下的太阳,橙红色的暖光包围着少年,少年竟感觉不是那么的冷了。在某处,少年停下了脚步,抬头渴望着,羡慕着,欣赏着,嫉妒着;,爱慕着,看着那变了色的太阳,说。
“那是黄昏的颜色”笑着说的少年显得十分幸福。
人们一个接一个的,穿过了他的身体,向着他们的目的地走去,脸上的表情如同副连篇画一般在少年脑内闪现着。
少年笑出了声。
恩什么少年
迎着刺眼的日光我只看到了一团白雾,变得透明,慢慢消失。
城市照样正常的运作下去,在这片黄昏的笼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