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宋辞的由衷赞赏,傅丞翊谦虚抱拳道:“宋城主内力强劲,亦是一等一的高手!”
摆手示意那些城卫军散去,宋辞背手来到傅丞翊跟前:“昨夜小友去了哪里?”
傅丞翊并未隐瞒,他笑着回道:“自崖达城内转了转。”
宋辞点点头,他唤着包括张阮风在内的其余人进房中喝茶,而瑶光则是为众人亲自将水煮沸,而后一一将茶盏斟满。
待端着木盘将茶盏送去下首而坐的张阮风和万群那边时,瑶光许是没走稳,又许是踩到了裙边。只见其一个踉跄,手中木盘连同上头的茶盏顷刻就要飞出。
见此情景,张阮风眼疾手快,他迅即起身,一个跨步来到瑶光身侧,左手轻揽住其腰肢,右手将那木盘稳稳接住。
“你没事吧?”
瑶光脸色瞬间通红,也不知她是被张阮风如此揽住而羞还是因送茶不利而愧。
“没......没事。”
张阮风笑笑,他将一茶盏递给万群,又将那另外一个放在桌上,随后便将空无一物的托盘递给了瑶光。
“刚才......”瑶光低着头,声音如若蚊蚁般支吾道,“多谢。”
宋辞一声轻咳,瑶光和张阮风便当即退回各自座位。多看了一眼张阮风后,宋辞这才肯将眼神重新移至傅丞翊身上。
“小友年纪轻轻便修到了如此境界,确实惊艳非凡。”宋辞饮一口热茶后继续说道,“我与庆先生自是会遵从越王安排,此后尽心辅佐小友。”
辅佐这词一出,在场之人皆面色诧异,饶是傅丞翊也是一脸不解。陆畔无心那越王之位他虽理解,毕竟无法迈出那一步是他的选择,但听宋辞的话,似乎是想将那越王之位拱手相让于自己。
“实不相瞒。”傅丞翊站起身,他看向宋辞的眼神一片澄澈,“我并未有做王的心思。”
宋辞闻言笑笑,他朝傅丞翊摆摆手:“小友先坐。”
待傅丞翊坐下后,宋辞突然朝其出声问道:“敢问小友,为何走至此?”
宋辞这个问题很刁钻,且很是寻常。若是放在之前,傅丞翊许是要说为了摆脱那棋子的身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又或许说是为了闹清当年事之原委。但行走至此,见了世间太多不平事,遇了世间太多苦命人,他所求所图的早已不再是单纯为了自己。
沉思许久,傅丞翊正色说道:“为了让人与人之间不再有隔阂,不再分为三六九等。为了让各族摒弃仇见,和平共处。无论是农者、医者、经商者、读书人诸如此类皆能有立身之本。”
“至于四脉也好,五族也罢,凡有利万民之理法皆可行,天下非一家之言,天下非一人之天下!”
傅丞翊这番话发自肺腑,言辞恳切且掷地有声,在场之人听来无不被感染的心情澎湃,面色动容。
宋辞眼中也是流露出深深的赞许之意,但他又随之话锋一转道:“可凭小友一人之力,恐是难以做到啊。”
万群闻言将手中茶盏放置在桌上,他倏地起身看向傅丞翊,而后语气坚定道:“我愿相随!”
看着这位和自己一同长大经历过生死的好友,傅丞翊心中底气顿时增加了不少。
张阮风面露犹豫,他偶然间抬眼,却正巧对上瑶光那道清澈的目光。他低下头,似想起自己初次踏入太极门的那一天,那番美好构想与傅丞翊如今并无多少不同。可生印种于身,他从此又有了太多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