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老双手搭在琴弦之上,微眯双目尽情感受冰凉的琴弦彻骨的寒意。接着,他双手拨弄琴弦,试了试音色。
“铮……”第一声琴音发出悦耳的轻鸣。风空弑眸中沾了喜色,坐正了身体,正准备弹一曲高山流水。然而,他接着触动琴弦后,发现曲调不似他想象的那般动听,音色越来越奇怪。风长老心中一惊,怎么回事?
虽然弹出来的曲子走样了,但风长老不可能就这么放弃九霄长恨,反正比的是谁能弹好这把琴,他们风家无论技法和琴艺都高人一筹,就算他无法驾驭这把琴,在座的各位也不可能有比他弹得好的人。到时候把九霄长恨带回去让族里的人试试,就不信没人跟这把琴有缘。
高山流水已不是高山流水,原本这首曲子能让人体会泉水淙淙,百灵鸟清越鸣叫的意境,乐音该是明快优美的。然而风长老却将此曲弹得呕哑嘲哳难为听,实实在在打脸他刚才夸下的海口。
南宫晏差点笑出声,对钟离晚嘚瑟道:“怎么样,本少就说他会丢脸吧!
钟离晚皱了皱眉,低声问道:“你也试过?
闻言,南宫晏表情有点尴尬,害羞道:“就….就本少之前说的那样,弹出来很难听。你也知道我们家做的什么生意,这宝贝是一千多年前的东西,价值连城呢,若不是出土这百年来试过的人都弹不好,我们也不会送人,反正留着也是当摆设。”
看来这把九霄长恨真弹不出美妙的曲子。钟离晚看着那把琴,眼底划过一抹惋惜。
一曲终了,众人不仅没有鼓掌,反而对着风长老哈哈大笑:“风长老不愧是风家出来的人,弹得当真是‘美妙’啊…..哈哈哈….”
风长老带来的门徒顿时又羞又恼,看向众人冷声道:“我师傅的本事不是你们这些只会对牛弹琴的人能评价的,九霄长恨正如南宫家主所言难以驾驭,换作你们恐怕弹都弹不响!”
“哼,至少我等不会将大话说得太早。”宾客中有一个大汉嘲讽道。
“你——”门徒被大汉怼的说不出话。
风长老又羞又恼,脸色瘪成猪肝色,但他的确小瞧了这把琴,无视了南宫晏刚才那番话,做了个出头羊,搞得现在颜面尽失。
慕云初眉头微蹙,他现在扮的风长老的徒弟不仅代表了风家,他自己皇太子的身份更代表了西蜀,现在风家被众人讥讽,西蜀的面子也过不去。他向对面席上的祁王看过去,墨锦邺亦看过来,迎上他的眼神,嘴角勾着讥诮的弧度。
慕云初唇畔微佻,站起身面向众人展颜一笑道:“风家的琴艺高超世人皆知,我师傅绝不会贸然拿风家百年的声誉开玩笑,看来的确是这把琴的问题,难怪南宫家主要在众人中择一位送之,看来这把琴必须有缘人才能弹得好。祁王殿下才貌双绝、气宇不凡,不考虑上去试一试吗?”
闻声,墨锦邺看着慕太子微眯双眸,唇畔微微扬起,倒是小瞧了慕太子,不仅给风家找台阶下,还把众人的目光迁到他身上来了。然而,他墨锦邺哪是那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他冷哼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淡淡说了一句话:“本王的手是用来带兵打仗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谁敢反驳啊,东启摄政王十几岁便上了战场,人家是哪屑于这种文人雅士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