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晚冲他微微一笑,先绕着尸体转了一圈,然后再次蹲到地上近距离靠近晴儿的尸体,她目光从尸体的面部扫至她全身,最后定格到尸体的手上。尸体手握姿势很奇怪,这一点她早就发现了,可是尸体的指缝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迅速抓起尸体的手看,却见她指甲中有淡淡的荧光,手指挥舞间那荧光才闪烁。这一点只有近距离观察的钟离晚发现了,她正要放下晴儿的手,却突然感觉口袋中的赤狐动来动去,似乎想出来,钟离晚皱了皱眉,连忙按住了包子的头,把它往袋子里按。
“别动,想被坏人抓走吗?”她被对众人,眸光低垂,只见口袋里的包子双眼炽热,被她一顿教训,虽然委屈却也不叫。
“不知姑娘还有什么发现?”风长老问道。
钟离晚站起身,回头对众人道:“证明死者是他杀的疑点很多,我来一一说明。第一点,死者脖颈有数条勒痕,但是这些勒痕凌乱,很像是被人从背后勒死。第二点,自缢的人由于重力下垂,脖子前段会有半圈明显的勒痕,而且锁喉会压闭颈静脉导致尸体面部青紫,眼球突出,锁痕明显。可是你们仔细看晴儿的脖子,尸体脖子的勒痕并不深,这像是一个死亡时因为全身重量集中在脖颈处导致这里因为血脉不通而产生青紫勒痕的自缢状态吗。第三点,你们观察尸体手的形态,通常情况下,自缢的人双手会自然下垂,但是尸体的双手却呈向上握爪状态,显然生前经历过一番挣扎。她的手是在努力的抓住绳子,但无法解脱,所以死后双手僵硬。第四点,尸体的鞋底有些许新鲜的泥痕,我猜测晴儿是被人勒死的,案发现场在别处,被人运到南宫晏房间伪装成自缢。我说完了,现在你们可以发言!”
话落,墨锦邺目光落在她脸上,点了点头。
慕云初轻柔的看向她,嘴角微微上扬,钟离姑娘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南宫则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愣愣的瞪着钟离晚道:“本少不信你的这些说辞,还是听仵作怎么说。”
就在这时,下人正好带着仵作到了,老者头上大汗淋漓,他听说祁王命他即刻验尸,便马不停蹄的跑来,一路不带歇的,“老夫参见祁王殿下。”
仵作喘着气行礼,墨锦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不必多礼,你就在这里检查尸体,判断死者是否为自缢而死。”
“是!”仵作应后便走到尸体旁做检查。
半晌,他起身对祁王说道:“祁王殿下,老夫大致观察一番,发现死者死状与自缢有很大区别,因此判断死者的死另有蹊跷。”
“说说你的判断。”墨锦邺点头道。
接着,仵作说了他的看法,理由跟钟离晚所说如出一辙,毕竟是专业的,他所言中还有一条,死者的舌骨断裂,上吊很少会弄断此骨。
有了仵作的呈词,众人自然不再怀疑晴儿是自杀的,但凶手是谁还不得而知。
墨锦邺吩咐仵作将尸体带走继续检查。南宫则站出来道:“祁王殿下,晴儿既然死在南宫晏的屋子里,南宫晏依旧有杀人的嫌疑,说不定是他侮辱了晴儿,然后伪装她的死因。”
闻言,钟离晚蹙了蹙眉,她先前的确发现晴儿的尸身上有被人玷污的痕迹。但南宫晏又不傻,杀人讲究滴水不漏,他会傻到给自己留下把柄吗?
墨锦邺冷笑一声,眸光如看傻子一般扫了南宫则一眼。
南宫越及其夫人脸色也不太好看。
钟离晚看向南宫晏问道:“晏少,你今日几时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