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清是不知道沈家是发哪门子的疯癫,将偌大宅院修建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之上,也不担心水汽蒸腾,腐蚀院子里的建筑。
沈夫人在岸边破口大骂,指挥着护院撑着更大的游船去搭救落水狗的沈璋。
费劲一番力气,才将那胖成猪的沈璋救下来,他人一上去,船立马就下沉不少,险些就要跟水面平齐,护院们小心翼翼将游船划到岸边,费力将吞吃不少绿藻跟水的沈璋拍醒。
沈夫人嚎啕大哭,搂着沈璋止不住的心疼。
“我的儿啊,你怎么总是朝水边走,你不知道水克你吗?为什么不听为娘的话,我是你亲娘,我还会害了你去吗?”
沈夫人抱着肥胖丑陋的沈璋在那大哭,苏晚清在那等了许久,也不见得对方过来找茬,倒觉得兴致阑珊。
沈玉观察了一下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主母,见她一时半会分不出心思来问罪,自带着苏晚清朝沈千山的卧房去。
比想象中的奢华大卧室不同,沈千山的卧房出奇得小,像养鸽子的竹笼。
但摆放的物件都数一数二的富贵,桌椅板凳都恨不得镶金嵌玉。
灰暗的房子里,并没有烛台,反而是摆放着大大小小的夜明珠,最大的那颗珠子有人头那般大,绿莹莹的光照在层层叠叠的窗帘,大片大片花鸟山水的刺绣露出来。
苏晚清的乞丐流亡生涯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是价值千金的绣品,原本名贵的丝绸绣满了各种花卉,帘子一层裹着一层,苏晚清感受到床榻上微弱的气息,想必那就是病重的沈千山。
沈玉在她跟前,她身后却传来一道隐秘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