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淳礼和卓无恙打马出了城,两千铁骑在城外二十里的位置,远远就见一个个的营帐,以及一匹匹油光水滑的马。
将士们正在操练。
两千铁骑,个个精神抖擞。
容淳礼下马,抬下巴说:“那些战马几乎都是当年从西蛮手里缴来的,有那么几匹是买的,西蛮战马养得最好,轻易不对外买卖,已经到了一匹千金的地步。”
“西关不安稳吧?”卓无恙侧头看她,发现她在见到军中将士和战马时,眼底总会迸发出不一样的光芒来,很是耀眼。
容淳礼点头,也侧头望他:“来都来了,军中转转?”
“能吗?”卓无恙挺期待。
“能,我在这,有什么不能。”容淳礼领着他过去,战马的缰绳交由卫兵接过去。
靠近临时的校场,正在操练的将士们停下来,齐声道:“少将军。”
容淳礼朝他们鞠了躬。
“少将军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她起身,笑道:“多谢诸位兄弟万里迢迢前来接我,能与诸位兄弟同行是我容淳礼之幸。”
“本想与你们豪饮一番,但不知皇上何时下令拔营,待到西关再与诸位痛饮一场!”
容淳礼虽身为女子,声音却不娇柔,拔高的声音是浑然天成的豪迈,又因为是女子,声音里带着一种温和的定力。
此等定力能很好地安军心。
随着她声音的落下,众将士笑着举着手中长矛回应:“好!好!”
黑甲军是精锐,有能力的男子一般都有个性,个性,意味着像刺头,但也意味着某种纯粹,你有本事,我们就接纳你,你本事甚我们还有军心,你就是我们的领头。
因此铁骑将士在得知他们的主将是女子时,自然少不了惊愕,惊愕过后是钦佩。
巾帼不让须眉!
故而听侯爷副将说明来意,要人往云京去给少将军撑腰,并安然把人接回,骑兵里没有异议,当即就应下。
望着眼前的场景,卓无恙目光炽热,他爹是手握兵权的节度使,他娘也会领兵,在这样家庭长大的孩子都会对军营莫名亲切。
众将士早就注意到跟着少将军一块过来的男子,往身材魁梧高大的将士堆里一站,活像个白面书生。
李副将在营帐里趴着上药呢,想问的话只能自己问了。
“少将军,这位公子是?”
卓无恙颔首道:“在下卓无恙。”
“卓无恙?”将士们并不识得此人,也未曾听闻。
卓无恙有些许尴尬,容淳礼道:“北离节度使之子。”
说完大家就知道了。
她又补充一句:“卓公子善测地势,对山川湖泊也甚了解。”
话音刚落,将士们的神色立马变得热切起来,开始问:“卓公子可愿入军营?可愿来西关?”
“卓公子是节度使之子,肯定也喜欢军营吧?要不要来咱们西关!”
“西关比北离更需要能人之士啊!来西关吧!”
“西关条件虽比不上北离,只要卓公子提!我们会满足你的要求!”
“我们不行还有少将军,少将军不行后头还有侯爷呢!”
“……”
一窝蜂地拥挤上来,卓无恙都懵了,扭头一看,容淳礼已经往营帐去,估计是要去找李副将和定西侯。
他只能独自面对将士们的热情,谦虚地说是少将军谬赞,将士们说:“少将军跟侯爷一个德性,几乎不夸人,夸人也不会夸张,次次都往低了说,少将军说你善测地势,肯定不止一点!”
卓无恙一愣,是这样吗?
将士们大多比他年长,也有同龄者,还有十五六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