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麟对此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当她听说昆家有这么好的东西也难免心动,若非有要紧事在身须得先找到义渠家,就算是绕路,她也定要去会会大宛昆家的家主。
“那昆家的家主就是昆毋的兄长?”纪麟猜测。
安言颔首:“昆靡。”
“既然是昆毋的兄长,想必年纪也不算大,这么早就当上家主?”纪麟好奇。
“此事说来话长,昆家一直以来都想置身事外,对外界之事一直不闻不问,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就是这个道理。”安言道。
纪麟很快就猜到缘由:“又是义渠家?”
“有,但不止。”安言的回答颇有深意。
纪麟脸色一沉:“怎么又是他们。”
“整个昆家只有昆靡和昆毋兄弟二人,他们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被杀了。”
“怎么会?!”纪麟震惊。
“越是往西域深处走,就越是如此,这里的人没有那么多忌讳,与中原完全不同,更不用说义渠家,他们都是野蛮人。”安言脸上的笑容已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略显冰冷的神情。
“就靠他们兄弟,如何能把大宛撑下去?”
“别看昆毋年纪不大,但他兄长昆靡比他却大了整整十岁。”安言道。
纪麟了然:“可即便如此,他们两个人要如何在重重夹击下生存?难道还要靠依附别人那一套?”
安言摇摇头:“别看昆家向来做小伏低,不问世事,但昆靡这个人我打过交道,他不是软弱可欺之人。”
“那现如今呢?大宛如何了?”
安言摇摇头:“我自己亦自顾不暇,也许久没有听说过大宛和昆家的消息。能在此地见到昆毋也实属意外。”
“那昆毋的易容术又是怎么回事?”纪麟早就想问了。
安言摇摇头:“此事我从未听说过,我本就鲜少听说昆毋之事,更不知他是从何处学来这手好本事。”
纪麟点头,没有接话。
“他们兄弟为何会变成今日这副样子,我也无从得知。不过昆毋显然对昆靡有很大成见。”安言道:“这些恐怕都要等我们到了大宛,周到昆靡才能得知。”
“有昆毋在,我们怕是去不成大宛了。”纪麟实话实说。
安言笑了:“他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只要稍稍用些计谋,不用你提,他自己就会带我们去了。”
纪麟眼珠一转:“这倒是。只不过我们这么利用他,他若是回过神来,定要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安言笑意更浓:“那又如何?”
纪麟一想也是,但还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她忙掩嘴,清咳两声。
“昆毋怕是还不知道要被我们利用,我原以为他是义渠家的人,后来他费了那么多力气也要我们去什卡家,结果到头来竟然成了大宛昆家家主的弟弟。”纪麟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昆毋与昆靡不同,想来也是受不了昆靡的懦弱可欺,才会从家出来。”安言推测。
纪麟沉思片刻:“方才你说,义渠家也与昆家做马匹生意?”
安言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