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团队的防爆车到达后,我们三个被紧急速送往最近的医院。
留下几名安保,兵分两路,一头看住案发现场和报警,一头开往高速公路撞车点附近追捕歹徒。就像周照说的,他的车子被周照夹车撞到了隔离栏上,从隔离栏跃下的时候,摔伤了胳膊和腿,一瘸一拐的根本跑不远。
周照的安保团队身手都很了得,在他提供的线索下,他们很快就在附近的麦田里,将那个倒霉蛋抓获,并扭送至公安机关。
据那个家伙自己交代,他在老家是开货车的。
过年的时候,他去邻村喝喜酒,在酒桌上,有个老乡说自己就是在上海有些门路,还能帮他在上海介绍工作。于是过完了年,他便和那人一起动身从老家来到了上海。
可那老乡实在不是人,下了火车不仅顺走了他包,连手机号都是假的。
他人生地不熟,在上海逗留了两个月都没找到正经工作。
这一天,他肚子实在太饿,就扒上一辆货车,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服务区,本想找货车司机搭讪找找工作机会,可那货车司机得知他是扒车过来的,差一点要把他送到派出所,他年轻腿脚快,一路沿着农田跑了好久,才摆脱了货车司机。
这时候天都黑了,本想趁着晚上没人的时候去超市偷点东西吃。
没想到,刚踏进超市,就看见王鹤伦在柜台后面削苹果,他害怕了。
冲上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水果刀就威胁王鹤伦:“把钱交出来。”
王鹤伦哪见过这阵仗,压根儿没抵抗,不仅交出了钱,还被他用一旁打包用的塑料绳把手脚一扣给扔进了仓库里。
那人一不做二不休,搬了些吃的喝的到车上,打算逃跑。可一想一天都提心吊胆的,索性又换上员工服,做成了几单生意,吃饱喝足去蹲了个厕所。
从厕所里出来,他正在抽烟,正遇上我从厕所里出来。
于是,我就倒霉了……
而周照去公安局录口供的时候说,他迟迟等我不来,又听到停车场上发动机的声音,担心有人把我给“拐”走了,就跳上车子追那辆车。
一路在高速路上把车子夹停之后,本想询问我的下落,但那个家伙实在做贼心虚,转身刺了周照一刀便跳车逃跑,这时周照发现我没在车上,又转回服务区来找我。
这个故事,听得公安局的民警同志肃然起敬,差点要给周照颁一个“见义勇为”奖。
但周照说,王鹤伦在仓库里助我脱身,该奖励的是王鹤伦。
民警摇摇头说,他要是第一时间把刀夺回来,这个奖就是他的了。
王鹤伦的脸经过一天一夜后,已变得又青又紫,听了民警的话,脸上伤口更紫了。
……
在医院里,医生给周照做了全面检查,说是没什么大碍,就是伤口比较深,伤到了末梢神经,所以,按规定,手术还需要本人签字。
他躺在手术床上,把手术单推给我,小声说:“星星,你来签。”
“为什么啊?”我小声问。
我看看旁边的助理,看在保密协议的份上,助理假装没看见我们的小动作。
周照小声说:“我不想让家庭医生知道。”
我拧了拧眉,会不会是因为医疗系统都是联网的?
难道说周照不想让大董知道他今天“动了个小手术”?
我提笔准备签字,医生看看我。
周照说:“他是我未婚……”
我抢白道:“他是外籍,不会写汉字。”
医生轻点下颌,挪开目光,继续准备手术用具。
周照冲我瘪了瘪嘴,不高兴道:“你反应也太快了……”
我讪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只能归结为是本能反应。
我只好摸着他的手背安抚道:“一会你疼的话就握住我的手。”
可医生没给我这个机会,他给周照吸了乙醚,他晕了一小会儿,再醒来的时候,大腿上已经缝好了一道。
医生摘下医用手套,对我说:“恢复期一般是六到八周,期间不能做剧烈运动。如果伤口发炎化脓就马上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