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前安谨言是因为唐钊而心绪难安,她想不通为什么明明如胶似漆,他都是演出来的。
那恢复记忆的安谨言,现在心绪不宁,就是因为想念她怀胎十月的双生子。春风渡里添了很多孩子,每次见到他们,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每当此时,她对唐钊又会心生埋怨,怨他说出那样的话让她误解,怨这个误解让她跟孩子们天各一方。
她知道自己这种别扭的心态不正常,她翻遍了书洞里的医书。
“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
“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然,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身形如和,其脉微数。”
“凡五气之郁则诸病皆有,此因病而郁也。至若情志之郁,则总由乎心,此因郁而病也。”
“或七情之抑遏,或寒热之交侵,故为九气怫郁之候。或雨湿之侵凌,或酒浆之积聚,故为留饮湿郁之疾。”
“喜悲伤欲哭,象如神灵所作,数欠伸。“非怒王则疾不可治,怒王则挚必死。””
古医书中终于找到了符合她如今状态的描述,可以叫做百合病或妇人脏燥,是怀孕生子后才会出现的郁结于心的病症。
同时,古医书中也记录了异于其他病症的三味“药方。”
一曰“非怒则疾不可治,怒王则医必死。”需要有人激怒她,以怒胜思,让医者的血平息她的怒,从而消郁。
但是在春风渡,她是宝贝一般的存在,特别是唐钊常驻在春风渡以后,更是百般迁就,万般宠溺,根本没有发怒的机会。
二曰“开怀大笑、笑口常开,气则疏结通达,便能不治而愈。”自从她回到春风渡以后,便喜欢独来独往,春风渡的师兄妹一直以为她喜欢安静,极少来打扰她。唐钊更是小心翼翼陪在她身边,只要能待在她身边,唐钊甚至可以一整天不说一句话,只是心满意足的盯着她看。
三曰“学琴于人,受宫声数引,久而乐之,不知疾之在其体也。”除了连绵不绝的海浪,成群结队的海鸥,拂过贝壳屋的海风,窗口的贝壳风铃,根本没有任何的乐声。
安谨言开口,夹杂着无奈:“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很拧巴,我也讨厌现在的自己,可...可我不知道怎么办?”
凤眸中的眼泪从眼角留下,很热。
小玉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抱住她已经瘦削的肩膀,一下一下地拍着:“会没事的,都会过去的。以前那么多坎坷都迈过去了,这次肯定也可以。
如果改变会让你难受,那就交给时间。慢慢来。”
有了小玉的陪伴,安谨言难得香甜地睡了一会,梦中有长安城的坊间长巷,有飞檐走壁时耳旁的风,有惩恶扬善时胸中的痛快,还有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的霎那芳华...
霍三星一行人在后面的小船上,原本是紧紧跟在霍玉后面,可是随着风浪的汹涌,两只船渐渐拉开了距离。
就当他们再也看不到霍玉船的踪影时,一只小船出现了,说是受唐钊安排来接他们去春风渡。
当他们抵达一处荒芜的小岛,按理说应该能看到唐钊、霍玉、史夷亭...他们肯定他们已经被带到了其他海岛上。
而,霍三星他们知道,春风渡的春爷和风爷就待在春风渡外的两个小岛上,分别是绳岛和冲岛。
风爷是安谨言的师父,如果碰到风爷还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