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爱丽丝的事情穆童有所省略，其他全部交代出来。

乔治第一次听到人类可以变成恶魔，吃惊的合不拢嘴。而十一还是一副要死的表情，只不过眼中满是惧意。

“所以说，你现在到底是人……”乔治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还是恶魔？”

“不知道，可能现在是人，也可能突然变成恶鬼。”穆童自嘲地笑了笑。

命运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有时候明明不想要却强塞给自己，可有时候渴求的东西却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阿撒兹勒印记是个好东西，不光代表强横的力量，更代表漫长的生命，如果蔷薇十字会提前注意他的话，一定会欣喜的发现比鲛人更有用的试验品。可惜现在有些迟了，穆童没有忘记曾经的疯狂，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印记完全复苏，他还是原来的自己吗？

“兔子，印记确实复苏，但我没有被控制的感觉，你知道为什么吗？”穆童问道。

但后者却摇摇头，只能以沉默回答。这种事情他也不知道，如今世间只有穆童有这个邪恶的诅咒，非要找出的原因的话，可能需要到雪国，翻出杰克的尸体才能问个清楚。

“不说话吗？是考虑怎么回答问题，还是想怎么杀死我？”穆童坐在兔子身边，忧郁的看着监狱的天花板，自言自语道，“不抓紧时间就没机会了，苏醒的不光是印记，撒那特思也醒了……”

“当真？！”听到撒那特思四个字，兔子对穆童心里的防范又多了几分。

“嗯，就在这里。”穆童指着胸口，肯定的回答。

死神钩镰是萨曼给他的礼物，虽然中途毁坏过一次，但依旧不减神器的本质。穆童在‘净身’的时候还担心神器会被鲛人发现，但现在看到确实想多了。

穆童不知道现在撒那特思变成一副什么样子，但隐约感觉心脏包裹了一层膜，坚硬且充满邪恶气息的金属膜。

“其实我真的挺想杀了你，一方面是萨曼大人的命令，一方面是为了我自己。”看到穆童毫无防范，兔子又是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回答道。

“说说吧，我不觉的我亏欠萨曼什么，更不觉得亏欠你什么。”

穆童说的是实话，杰克准确的说是他杀死的，所以变相的说，他算是恢复地狱岛安宁的半个功臣。而兔子更是和他毫不相干，兔子凭什么舔着脸大言不惭。

“萨曼大人不想说，我自然不会多嘴。但我确实对你有杀意，碍于任务，现在不能对你对手。”

“我算是听清楚了，真正的任务是暗杀穆童。”乔治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但还是和穆童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我不屑于杀人类，我的任务是杀死恶魔化的穆童。”兔子强调。

“那现在我是人类还是恶魔？这点你也说不清楚吧？”穆童闭上了眼睛，轻轻回答。

“确实，不过你要是真的被邪恶蒙蔽双眼，我保证第一时间必杀你！”

“谢谢，我也这么想的。”

穆童懒得和兔子聊家常，他真的不在乎兔子对他的杀意，杀意这种东西，习惯了就好了。穆童困了，来到亚特兰蒂斯就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如今鲛人再次把他们关进监牢，一时半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倒也有些清闲。

……

和监狱难得的清闲不同，此时王宫笼罩在一片疑云之中，因为三王回宫之后便一头扎进屋子，谁都不让靠近。

本来三王想第一时间就把穆童处决，取回王石，但他现在骑虎难下。

祭坛崩塌的时候，鲛人都被神迹吸引了注意力，自然无瑕顾忌三王是否异样。但后续人类接连伏诛，新一代的鲛人已经集合完毕，人多眼杂，三王不得不万分小心，尤其是面对亚瑟和亚丹，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会暴露自己失去力量的消息。这就是一块遮羞布，当这块遮羞布没了，自然一切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