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并不是最终目的,能够零伤亡当然好,只不过这并不现实。
只有接受战场洗礼的新兵才能够得到成长,只有带领新兵赢得胜利才能树立军威。
这无疑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之所以可笑,原因在于新兵们本可以不必参与其中,是因江景辰个人私心,且在新兵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卷入其中。
庄延昌没有在这件事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说再多也改变不了江景辰的决定。
正是如此,在之后的时间里,他都在思考一件事:是否要再继续出谋划策?
翌日。
天色蒙蒙亮,便已有新兵开始埋锅做饭。
由于尚未制定军中条例,万人的队伍显得十分懒散,没有丝毫纪律可言。
经过一天的相处,新兵之间相互熟络了许多,说起话来也不似昨日那般顾忌。
提前安排进队伍的一千人,他们似乎在一夜之间掌握了某中相处之道,嘴里时不时蹦出几句脏话,莫名拉近了大家的距离。
江景辰一大早就被骂娘声吵醒,这种情况对他而言有些新奇。
青玉在他怀中嘀咕道:“也没人喊他们,起这么早干嘛。”
江景辰拍了拍她的翘臀,打了个哈欠,含糊道:“昨夜是谁非要闹到那么晚的?这会睡不够能怪谁。”
青玉没有半点娇羞,身子一翻,将他压在身下,妩媚一笑:“公子,我想骑马。”
骑马是技术,被骑过的人都知道,若是碰上好的骑手,那一时半会肯定是停不下来。
就在她们策马奔腾的时候,新兵们受了某些有心人“蛊惑”,纷纷转变态度,开始歌颂江侯爷的事迹。
当年京城市舶司一案,工部贪污案,以及淮南道治水杀贪官的事情再度被提起。
有人感慨道:“真想不到江侯爷做了这么多事情,那年他才十八岁吧!真是文曲星下凡。”
“你个傻子,文曲星那是状元,侯爷又没读过什么书,哪里会是文曲星。”
“嘿,你小子胆肥,居然敢骂侯爷没读过书,不怕被军法处置啊。”
“哪里骂了?我说的是没读过什么书,不是没读过书,你耳朵聋了听不全人话,再说了,这话是侯爷自己说的。”
“你在这之前都没见过侯爷,怎么就知道这话是侯爷自己说的?”
“我是听石头说的,不信你问石头。”
作为一千人中的一员,石麒毫不犹豫点头道:“这事早都传开了,江侯爷的确没读过什么书,也时常把这句话挂在嘴上。”
有人惊呼:“那不就跟咱们一样了吗?”
“你个憨货,那是侯爷,怎么可能跟咱们一样。”
“我的意思是说,咱们也没读过书啊。”
“你个傻子,没读过什么书跟没读过书,那能是一回事吗?”
“有什么不一样?”
“字数不一样。”
“好家伙,算你厉害。”
他们都是没读过书的大老粗,庄稼汉,忽然听说高高在上的侯爵也没读过什么书,心中顿时多了几分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