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牛眼一瞪,走上前来拦住了胡宗南的去路,大喝一声道:“云家姐姐怎的如此糊涂,明知这老头儿是海匪,却还要往屋里请?”
………………………………………………………………………………………………………………………………………………………………………
这大牛本是个腼腆少年,单月儿从未见他如此激动过,颇有些意外,刚要解释些什么,就听到耳边传来云时飞沉静的声音。
“大牛糊涂,这胡大夫确是我的故人,他只是一位普通医者,根本就不是什么海匪!你性子如此冲动,冲撞了我的贵客,还不快快道歉?”
听到师傅这么说,大牛黝黑的瘦脸上现出一抹赧色,他微低了头,闷闷道:“师傅说的对,原是大牛错了,还请胡大夫原谅。”
原来这大牛虽不喜文墨,却对云时飞的一身武动颇为艳羡,借着这次照顾云时飞的机会,软膜硬破地拜了师,对这个师傅倒是敬重的很。
胡宗南此来原是受人之托,自然不会同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过多计较。只见对着大牛拱了拱手,便随着单月儿进了屋。
大牛生性羞涩,糟了师傅的呵斥,不好意思再多待下去,对着小巧低声道:“小巧姐姐,我先下地去了,有事随时喊我。”
小巧了然一笑,冲着他挥了挥手,也跟着进了屋。
进了云时飞的卧房,胡宗南看到半卧在榻上的云时飞,深深鞠了一躬道:“那日匆匆一别,老朽还未来得及谢过云侍卫的救命之恩,还望云侍卫受老朽一拜!”
云时飞忙欠身将他扶了起来,道:“胡大夫这话时飞可当不起,救出胡大夫本是郡主的意思,时飞不过是遵照主子的旨意办事,胡大夫要写就谢郡主便是。”
胡宗南还未及言谢,单月儿便抢先道:“胡大夫原是月儿和肚子里孩子的救命恩人,也是受了月儿的牵连,才被禁足在王府中多日。为你解困,本是分内事,胡大夫如若还要如此客气,便是责怪月儿了。”
那胡宗南忙拱了拱手,道:“郡主言重了,小人从不敢怨恨郡主。其实,无论是云中岛,还是玉王府,于老朽而言,都不过是牢笼,究竟无甚差别。那日得云侍卫解救,老朽才得以重拾自有,实在是感激不尽。”
单月儿点点头,又问:“胡大夫怎会找到这里来?”
胡宗南将自己出了玉王府之后,在街市上摆摊子替人看病时无意间遇见彩裳夫妇一事娓娓向单月儿等人道来,他颇有些感慨道:“听闻云侍卫患了腿疾,老朽心急如焚,老朽医术虽然不精,愿请命来这鱼泉村走一趟,亲为云大人诊了病,也算全了郡主和云大人对小人的一片情谊。”
闻言,单月儿竟然湿了眼眶。自打云时飞的腿摔了之后,她便日日睡不安稳,向彩裳求救之后,得知没有大夫愿意来此为云时飞诊病,她更是心急如焚。如今,看到了找上门儿来的胡宗南,她心中大喜,叹道:“难得胡大夫医者仁心,还请您快快瞧瞧云大哥得腿吧!”说罢,她又朝着胡宗南福了一福,道:“有劳了!”
那胡宗南忙回了一礼,道:“郡主放心,老朽一定竭尽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