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突然急停，华颢闭着眼沉声问道：“杨风，出了何事？”

杨风瞄了眼面带喜色的方舒，心中叹了口气，平静道：“回王爷，方大小姐拦住了我们的马车。”

华颢并未答话，只是眉头微蹙。

杨风见自家主子未说话，便看向方舒：“不知方小姐拦着我家王爷的马车，可是有何急事？”杨风如此问，是在告诉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今日不管是什么事都是方小姐主动的，无王爷无关，同时也再给方舒一次机会。

方舒闻言虽有些恼怒，但此时也不是发作的时候，毕竟自己确实是在拦着王爷的马车。

她声音温柔而平静道：“方舒确是有事见瑾王，前几日方舒递过贴子求见，奈何一直等不到音讯，今日此举实属唐突，劳烦杨侍卫通报一声。”无视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在一旁窃窃私语。

“方舒，按你我的辈份，你应该叫我一声舅爷爷，若你真有什么事可叫你的祖母来与我谈。”

轿中传来华颢深沉的声音，明显有些不悦。但此话中也直接告诉方舒，他们的辈份就是横在他们面前的一道坚硬的屏障，更别说其它了，后面的话最好别说了，还能留点面子。

方舒闻言脸色一白：他这是在拒绝她吗？还是如此的强硬，舅爷爷，呵呵，笑话，只要他愿意，这些又怎么会成为阻隔，让祖母来谈，怎么可能？祖母现在正在与父亲商议，居然要把她嫁给一个她讨厌的人，所以她不顾一切的来了。他真的就这么无情吗？无情到愿意放弃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就这么短短一句话就定了她的一生吗？辈份、祖母就单单这两个都已经成为她无法跨越的鸿沟。但是——既然来了，就不能毫无收获，既然谁都不在乎她的感受，那么就来个两败俱伤吧。

“王爷为何要说得如此残忍，当日在宁妃殿，你说过不在意我们之间的辈份的。”

此言一出看热闹的百姓瞬间哗然，这是什么情况？瑾王和方大小姐？瑾王不是身体不好吗？听说活不过二十五岁，而且就他们这辈份，这方大小姐是不是疯了。

杨风一脸懵样嘴微张，这方大小姐今日吃错药了？虽然他家王爷俊美无双，爱上他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要不要这么不要脸啊。虽然你也是才貌双全，可他家王爷心里喜欢的是瑶七姑娘。

华颢嗤笑一声，声音有些慵懒道：“方舒，你就这么想嫁给我吗？”

方舒闻言不语，她想说是，可她是方舒，骄傲的方舒，今日此举已经突破她的承受极限了，原本以为瑾王会看在太后和皇上的份上接受她，不会让她太难看。可如今她要如何回答，回答了是，后面他又会如何拒绝她呢？

周围百姓都静静等待她的回答，沉默片刻她抬头直视马车，仿佛这样便是与他对视，不答反问：“这世间美好，王爷当真不留恋吗？”

华颢低垂着眼眸，留恋？相然有，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一切尽力为之，不后悔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