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七怔怔的看着他离去,伸手从发中取下那支梅花簪子,神色复杂的抚摸着栩栩如生的梅花,竟是一块极其难得的血玉雕琢而成,如此珍贵。可是这份情她该如何去回应,自己离开父母离开家有一部份可能是因为他,父母不愿她将来轮为他的解药,终身得不到幸福。虽明白这是自己的命,生在那个时辰怪不得他,可终究过不去那个坎。
华颢自沈瑶七那里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暗室,为免自伤双手被铁链锁住,他知道自己发病时的疯狂。
门外杨风、黑虎几人都默默的守在门外,十几年如一日的守候虽已成习惯,但心中仍旧止不住的心疼担忧,恨不得自己能分担一些,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但暗室却一片安静,几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往常这时候总能听到一些动静,虽然知道主子很能忍,但这样的安静反而更加让人担忧。
杨风率先开口“不行,这样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要进去看看。”
黑狐狸拦住他:“再等等,等到月过中天。”
几人闻言都明白其意,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天,此时明月高挂正空发出幽冷的光。
扬风抬起头定定的盯着那轮明月,心中十分憎恨它为什么要圆。
半晌,杨风扬声道:“过了,过了,月亮偏西了”说着便转身急忙去开门,几人不置可否跟着一同进了暗室,见到华颢气定神闲的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但同时也很疑惑不解。
华颢淡淡的开口:“解开吧。”
杨风立即上前解开手链,然后安静的站在一旁,今日这情况诡异,主子不说,他必须要查一查……
不等他想完,耳边传来华颢冷然的声音,“今日一切照旧,你们守到明日辰时,并且一丝一毫都不能透露出去,谁都不要试图去查什么,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知你们。”
几人听了心里一怔,面色平静的应了声是,退出门外继续守着,可此时的心境却决然不同。
华颢依旧在暗室打坐,神情却极为复杂,今日的平静却带给他极大的震憾,自己在刚开始那一年在发病之初喝过一碗阴年阴月阴日女子的血,但只能缓解一些痛苦,并未有多大用处,对于喝别人的血特别是女子的血,他十分厌恶,因此后十几年便再没喝过。而一般阴年阴年阴月生之人大多被视为不详,很多一生出就被遗弃或是偷偷弄死,很难寻到这样的人,故而这些年也就放弃了,并另寻它法,比如泽仙谷谷主配的药,但也只能暂时缩短痛苦时辰。
而今日这般情况,显然是因为前几日发作过,但这种情况也曾发生过,只要心情起伏太大就会提前发作,但月圆之日依旧会再次复发。如今这一样只有一个解释,瑶七的血能抑制蛊毒的发作,至于能否解除,就看下个月是否会发作了,但华颢对此却不抱多大希望。
翌日,躺在床上的华章神色泰然的瞄了眼那张千篇一律的纸,依旧是四个字‘一切如常’。几年前他还觉得他是个威胁,假装南疆人暗杀过无数次都被他躲过了,一晃过去多年,他依旧忍受着噬骨之痛,眼看所剩时间不多了,便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如今自己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也更没心思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