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怎么又爱而不得了呢?
你说你看上谁了?我找老太太说去,我就不信以你这条件,还有谁家是不愿意的!”
鸳鸯蒙着头呜咽起来,人在生病的时候最是脆弱,她又有着满腔的心事憋闷已久,借此机会全都发泄了出来。
琥珀听见她在哭,心中一慌,忙去拉扯她的被子,但是鸳鸯在里面也揪着不松手。
两人拉扯间琥珀还在追问,“你到底是看上谁了呀?
你好好说嘛,你别哭呀!”
鸳鸯突然把心一横,把手一松,就在琥珀将被子拉起来的瞬间,她也跟着坐起来,满脸是泪的喊了声,“白术!我看上白术了!”
可巧此时白术过来准备看看鸳鸯喝药后的情况,脚刚买进门槛,就听见了鸳鸯这句话。
于是乎,不仅床上床下的两个人,就连这个站在门口的人,都愣住了。
待鸳鸯看清了门口站着的是谁,立刻尖叫一声,翻身扑在床上,揪过被子把自己盖住。
琥珀也十分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鸳鸯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原本还能借着白术给贾母看病的机会和他说说话,见见面,这以后自己哪里还有脸见他啊。
鸳鸯不知道自己在被子里蒙了多久,眼泪怎么都流不尽似的。
突然被子里塞进来一块帕子,鸳鸯接过来擦了擦眼泪。
她哽咽地问了句“白大夫走了吗?”
还没等琥珀回话,她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琥珀,你说我以后哪里还有脸见他啊,白大夫肯定觉得我是个不要脸的……”
“白某并不这样觉得。”
鸳鸯一听居然是白术,她的心跳停了一拍。
沉默片刻,只听白术继续说道:“鸳鸯姑娘,白某今年三十有四,除了一身还勉强拿得出手的医术,家中也无甚薄产。
十几年前订过一门亲事,尚未成亲,未婚妻便因病撒手人寰,很多人将我视为不祥。
如若鸳鸯姑娘不嫌弃我年纪大又没有什么钱……”
“我不嫌弃!”鸳鸯猛然拉开被子,露出一双哭得微肿的眼睛,看见白术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温柔地看着她。
鸳鸯这才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太不矜持了,复又将被子拉上去,瓮声瓮气地说道:“你若不嫌弃我是个小丫鬟,我必对你不离不弃。”
白术刚才在进门时无意中听到了鸳鸯的心声,虽然乍听之下骇了一跳,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阵阵欣喜。
他此时也才发现了自己居然在这一段时日的相处中,早也对鸳鸯这位爽利干练的姑娘动了心。
于是,他冲琥珀摆了摆手,让她先出去,自己陪着鸳鸯,等她冷静下来再说。
听见鸳鸯的“不离不弃”后,白术揪了揪被子,但是见她紧抓着不松手,知道定是害羞不愿见他。
于是白术将手从旁侧慢慢伸进去,试探地抓了一下鸳鸯的手,虽然她想要抽回,但还是让白术紧紧抓住了。
鸳鸯的手被白术带着薄茧的大手握着,心中无限甜蜜和欢喜。
“那等你病养好了,我就请媒人找老太太说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