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对的,可我没有办法拒绝,因为我的内丹又增强了,不再微弱,我能感知的范围和强度也明显了几分。
奇怪的新娘,我竟从她的身上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息,和那些食物一样。只不过,这气息实在是太弱了,似乎快要消散了。我本能的伸出手,想要阻拦什么,我不想看见他的眼泪,也想要留住她。
很疼,明明我没有实体,但我还是感受到了暴力的撕扯感,眼前渐渐模糊………
等到睁眼的时候,入目的是他惊喜又担忧的眼神。我不由得愣了几秒,蹙了蹙眉,他能看见我了,还是我的修为提高了许多,终于可以有实体了。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我都很高兴。
下一秒,我就被紧紧的拥进一个怀抱,没有丝毫拒绝的原地。
我吓懵了,抬了抬手,不知该放何处。
我想起他也是这样抱住新娘的,而新娘是怎么做的呢?
我缓缓的放下手,学新娘一样直挺挺的坐着。
他又哭了,原来他不只是在新娘面前喜欢哭呀。
呵呵,可怜的哭包。
我能察觉到他欣喜的情绪。像是被感染,我竟也因为他的开心而开心。
他自言自语的喊了我一声,很情真意切。
可我没有名字,这不是我的名字。
阿云,一个很亲热的词,可能是从他的嘴里说出的。
我一下子惊醒了,我推开了他,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我挣扎的爬下床,因为还没有学会走路摔了一跤,理论终究比不上实践。
他想来扶我,我推开了他。
慌乱的爬到铜镜前………
铜镜里的女人很美,一身嫁衣在他的身上更是绝色。
他还叫着我阿云,我不喜欢不属于我的名字,哪怕我喜欢这个朋友,我也不想用她的名字。
我晕了过去。
我出来了,我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他把我…不…是新娘,紧紧的抱着。
他很着急,我似乎能察觉到他的情绪,他又不开心了。
我想安慰他。
看见触摸不到的他,我愣了愣,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我明明记得我能触碰他的。
我晃了晃脑袋,触碰到他的是他的新娘,不是我。
新娘从那个瘆人的冰床下来了。不知是不是我给他的打击太大,他坚信自己的新娘快要清醒。于是他把新娘转移到了一间很大很温馨的屋子,看布置,这是属于一个女人的屋子。
他把她放在床上,夜夜抱着。而我也同从前一样,夜夜在他们的身旁倾听他们的故事。
与他表面的光鲜亮丽和十足的精气神不同,他很虚弱,我感叹我的内丹好像又强了几分,连这都能察觉。
他渐渐不耐烦,开始怀疑那一日是不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否则她的新娘怎么一动不动。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可不就是行尸走肉吗?倒像是一个傀儡,没有自我意识,只剩下一副掏空了的躯壳。
我心惊我这个想法。
我接近新娘观察,她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同往常一样。
我好像受到了新娘的影响,我竟然会做梦了。梦里我看见了他,也看见了新娘。
很奇怪,以新娘视角展开的梦,真实的可怕,就好像…是我和他的经历、回忆………
我越来越嗜睡了。
我又一次梦见了他,该怎么形容呢?与梦外面的人不同,我只想到了一句话:鲜衣怒马少爷朗。
我竟觉得可惜,这样的他,我并没有见过。
梦里,他叫我阿云。
梦里,原来阿云一开始并不是他的妻。
梦里,原来阿云并不是第一次嫁给他,却也是第一次嫁给他,而她却永久的留在了那个新婚夜。
这次的梦比较长。
这个梦好累。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还是他的脸,他的眼神。
这个角度看他,怎么这么委屈,这么心疼他呢?
我竟有一瞬的恍惚,一如第一次睁开眼睛真实感受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他。
我下意识的缓缓的抬起手抹了抹他红透了的眼角,无意识的说出梦里的词,我说,阿陆,不要哭。
他愣了一下,随即弯下腰抱住我。
我喜欢这个动作,这一次,我学会了回抱他。
他真的和梦里的一样温柔。
我开始贪恋他所给予给我的一切。
我想陪着他。
我想让他开心。
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副身体的原因,我始终是冰冷的,我感受不到暖,也不会饿。而他总是把我拥进怀里,我真的很怕他生病。甚至大多数的时候,连表情都做不出。不,应该说是僵硬的,我只能努力的慢慢学习怎么用表情表达情绪。
除了困。
我喜欢睡觉,每次睡觉都会做梦,梦里是他,还有‘我’。
我又梦见‘我’和他的家了。
梦里的‘我们’是那么的幸福。
他温柔的叫着我阿云,我亲密的叫着他阿陆。
他说,他会爱我一辈子,‘我’回应了他一个吻。
每次睡醒,我总会恍惚一会儿。
管家送来了衣物,衣物上绣满了云朵,正如‘我’的名字一样。
我的身体开始出现异样,在我还没有察觉的时候,他先一步注意到了我的手,手背的皮肤正一点一点的被腐蚀,肉眼可见的森森白骨。紧接着是身体的其他地方不堪重负。
我昏了过去。
那一刻,我想,小哭包肯定又要哭了。
我呆呆的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怀里抱着的‘我’。
我很迷茫,很疑惑。
对于我自己的脸,为什么我会觉得陌生又熟悉,就好像不是我的。可若不是我的,那我又长什么模样呢?
我怎么记不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