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钟离并不希望他这样做,回想起穿越前,温迪那被深渊侵蚀,羽翼折断的样子,钟离不想再看一次。
自己穿越千年,虽然有拯救提瓦特等一大堆理由,但实际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救这个每次见面都在互相阴阳怪气的老友。
初代七神,留下的只有他,一同见证着历史的也只有他。
如今,好不容易拯救成功,又走过了几千年,逐渐接近穿越的起点,怎么肯让他再次陷入危机呢?
他看着怀表,犹豫片刻后忽然施法,将温迪的设置清零,然后自己重新设置了一遍。
“你干什么?”温迪意识到问题不对,立即想要过去抢过怀表。
无奈钟离站起来后有绝对的身高优势,手一抬,温迪便够不到了。
温迪立即用元素力去抢,然而无论何时他都打不过这位岩王帝君,最终被施了个术控制在了原地。
“我得提醒你巴巴托斯,我对穿越救你这种事不上瘾,况且,以普遍理性而论,我救你也算是一种契约,既然是契约,自然要还。”
说完,钟离设置好自己定的穿越时间和人数,然后把怀表,连同着岩神的神之心一起扔回给了温迪,并解开了他身上的术。
“若我有三长两短,还得仰仗你这位同僚。”说完,钟离便往房子走去。
温迪望着怀表上他重新设置的时间,一时间血气上涌:“摩拉克斯!你跟我商量过了吗?你信不信我转头就把你的神之心卖了!”
闻言,钟离停下脚步,转过头浅笑着看着温迪:“你也没跟我商量啊,风神阁下。
哦,我住所桂花树下还埋着酒,你可以先去喝了以后在跳转,钟某一向慷慨。”
说完,钟离无视了在后面骂骂咧咧的风神,径直朝着屋子走去。
有时候身为执行者未必会煎熬,真正煎熬的是那些在乎的人。
在那一段明明已经过了吹走风雪的时间,却依旧联系不上温迪的日子里,钟离便体验过。
他来到多罗里克的房间,将多罗里克身上用于压制深渊力量的神力收回大半后,拉开椅子坐在了少年身旁。
温迪靠着门站在门外,怀表缠在手上,烦闷地听着屋内的动静。
骂归骂,但作为老友还是会来保驾护航,谁让他们曾经一同举杯敬过高山流水呢?
从风中传来的消息看,里面十分安静,没有任何的动静。
沉默许久,钟离开启元素视野,看着少年心口随着心脏跳动的果实,他唤出贯虹来指着:“你应该听说过我,岩王帝君也好,贵金之神也好,无论哪一个称号,这个名都响彻了这个大陆。
你们需要一个魔神来抵抗七神,所以最理想的选择是有魔神血脉的安恩。
那为什么不考虑选择一个真正的魔神呢?比如,我。”
听到这话,深渊果实变得活跃起来,接着,深渊的声音也在屋子里响起:“摩拉克斯,我不是傻子,你的目的是消灭我,我若真这样做了,对于我来说恐怕没有一丝好处。”
“但你不这样做,你将必死无疑。
巴巴托斯曾经试验过,杀死宿主,你这寄生之物同样只有死路一条。
但你若选择寄生我,你有五成的成功概率,我的力量应该不是任何一个新生魔神可以抵得上的。”钟离淡淡地说道。
接着,钟离把贯虹直逼少年的心口,流露出了岩王帝君的气势:“魔神爱人,但七神得为大局着想,你以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孩子作为筹码,那是智者不为。
是否要赌那五成,你自己决定,一盏茶后,我必杀了这孩子。”
钟离话音刚落,那走投无路的深渊果实便释放出了深渊力量。
紧接着,一种寒意将他包围,耳边也传来了那充满恶意的低喃:“那,让我看看高高在上的摩拉克斯,到底有什么害怕之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