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眼睛一亮,相较于这些没用的钱财,在乱世里掌控一支兵马才是王道,当即拜道:“便依将军所言!”
“好!我这就安排你上任!”钟离宣对外面的亲兵大喊道:“任岩何在!”
帐外立刻有人应诺,一个亲兵走了进来,行礼道:“将军有何吩咐。”
“他以后就是虎卫屯的屯长了,给他分发盔甲装备,在带他去虎卫屯的驻地。”
那个名叫任岩的亲兵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杜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被钟离宣凌厉的虎目逼视下,最终放弃了,他摇了摇头对杜尚说道:“随我来吧。”
亲兵将他带到了武备库,杜尚在此换上了一身鱼鳞铠甲和一把环首刀,都是屯长的标配。
这套鱼鳞甲由数百块小型甲片通过麻绳编缀起来,再用皮绦固定编住,鱼鳞甲上有盘领,披膊和腿裙,还有一个铁兜和皮靴,战甲的防护还是不错的,但和钟离宣那套镶嵌了上千甲片的鱼鳞甲比就差远了。
去往虎卫屯营房的路上,任岩始终对杜尚一言不发。杜尚有些无奈,主动开口询问了些营中情况。
得知这个虎卫屯是由军中的精锐拼凑而成的,这个消息让他心中窃喜了好一会。
“杜屯长,你的营房到了,日后有缘再见,告辞!”任岩说完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杜尚心里有了一丝明悟,自己这个屯长之位多半已经定给别人了,结果被自己半道杀出来抢走,他的态度才会这般冷淡。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走进大营开始视察里面的情况,有聚众喝酒的、聊天打屁的、公然赌博的、相互斗殴的。
看到士卒的种种劣迹之后,杜尚对那所谓的‘军中精锐’一词有了新的理解,这些人若是敢在他的私兵部曲里发生,早就被他赶走了,杜尚无奈地耸了耸肩,抖擞起精神走进正中间的大帐。
看他穿着一身屯长的装备,一个文职模样的人走过来问道:“阁下可是新任屯长?在下屯佐马平,负责统计屯中的粮草、军械和战功!”
杜尚忙抱拳回礼,客气道:“我便是新任的屯长,初来乍到,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还要多多倚仗你!”
见对方是个谦逊有礼的人,马平心中多了些许欣慰。谁不希望自己的上官通情达理,他将一卷竹简双手奉上:“这两天营中补充了些新兵,如今全屯的编制算是齐了,总共一百一十二人,请屯长过目!”
杜尚点了点头,打开竹简查看信息,他手底下除了一百人的正规编制外,还有一支十人的亲兵卫队,这些人负责侦查、传令、还有就是处理军中杂务!
了解完人员编制,杜尚询问起了军需:“我刚来,还不太熟悉营中的军备情况,马兄可否带我去看看!”
对于营里的军需情报,马平早已烂熟于心:“这是我分内之事,屯长不用客气!”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库房,可是越往后看,杜尚的眉头皱的越紧,仓库内长矛,短戟随意摆放着,弓箭也是散落各处,马厩里养的那几匹马全都瘦弱不堪,这些情况比他想象中的更糟,兵器陈旧,物资短缺!
他勃然大怒,将手中脆弱的箭矢折断,咬牙切齿地冷笑道:“所谓的大汉精锐,军需管理竟然这般松懈!”
马平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可奈何:“唉,前任屯长走时将良马兵器都带走了,剩下这些还是几个什长拼死拦着,他才同意留下的。”
杜尚眼中寒芒闪烁而过,凶相毕露,大骂道:“这厮真是个混账,大战在即,竟敢公然带走军需,将士卒性命视为草芥!”
“屯长请慎言,前任屯长可是十常侍赵忠的族弟,咱们惹不起,若是被旁人听了去,恐怕你明天就得下任!”
“呵,赵忠的族弟?十常侍现在都已经自身难保了,没想到他的族弟依旧这么嚣张跋扈,真是不知死活!”杜尚脸色一变,语气变得更冷了!
话音未落,马平已经吓得脸色发白,奉劝他道:“屯长若还想在这里混下来,这种话以后可千万说不得啊!”
“我明白的,今天辛苦马屯佐,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独自在营里转转!”
“诺!属下告退!”
杜尚陷入了沉思,摆在他面前的麻烦实在太多了,他不仅要在短时间内树立起威信,还要增强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并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中一鸣惊人!
初为屯长的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开始为眼前这一个个棘手的问题而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