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微怔了怔,明白了,有鄂青澜去斗卫知韫,不用她出手,她到时候直接代替卫知韫,嫁给宁王就好了。
裴宁道:“虽然皇上为宁王和卫姑娘赐婚了,但是我听说,宁王亲自进宫,叫裁衣娘子给鄂青澜裁制最时新的衣服呢,他想在庆功宴上叫鄂青澜能够穿上我们京都城的衣服。”
“宁王殿下竟如此看重那鄂青澜?”
裴宁道:“毕竟鄂青澜让他打了胜仗,而且还怀了他的孩子,宁王殿下上心些也是正常的。不过以鄂青澜的身份,她父亲是叛贼,她绝不可能成为宁王正妃,表姐放心便是。”
孙明微听后,信了,也笑了。
鄂青澜斗败卫知韫,她自己又不能做正妃,回头还得是她孙明微嫁给宁王做宁王妃。
*
裁制新衣的事情,此时也已经传到鄂青澜的耳朵里,包括她怀有宁王孩子的事情,也已经人尽皆知。
鄂青澜抚摸着自己的腹部,那里平坦一片,只有她知道里面其实什么也没有。
但是她不怕。
她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是皇帝传出去的,皇帝想要她从卫知韫那里,分走宁王的一半宠爱。
因此她有恃无恐。
至于宁王叫人给她裁制新衣……
这倒是叫鄂青澜意外了。
不过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像她的父亲,妻妾成群,今日宠妻,明日爱妾,后天还能带回来一个外室。
对每一个他都是真爱。
或许,女人于他,只是得意之时的消遣、失意之时的排遣。
宁王殿下固然爱卫家姑娘,但鄂青澜自负美貌,且在平阳城一战上对宁王有助力,所以猜测宁王其实早已经偷偷把她当成他的女人,只是需要一个时机来对她好而已。
现在都传出她怀孕了,宁王可不就有机会对她好了吗?即便卫家姑娘闹腾,也没用。
鄂青澜如此想着,越发期盼起庆功宴来,她那时穿上宁王叫人给她裁制的新衣,不知卫家姑娘得气成什么样子。
鄂青澜想想就觉得开心了,她向来心狠,对手不爽她就高兴。
*
林渠给卫府送了帖子。
次日便把街头巷陌传得沸沸扬扬的话语,带到卫知韫的跟前。
他喝着茶,平淡地说着这些话,然后看卫知韫的反应。
卫知韫早已知晓外头在传什么,根本没什么反应,只是抱着红狐坐在椅子里,看着院子里的草木葱茏。
“现在看来,宁王殿下也不像是卫姑娘的良人,然而赐婚圣旨已经下来,姑娘后不后悔?”
林渠说话间,递来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块很大的和田玉。
就是玉而已,还没雕琢、切割。
卫知韫不解地抬眼看他。
“可以用它做许多首饰,玉簪、玉镯、玉佩,全凭姑娘喜欢,这是我从别处特意寻来送姑娘的。”
那玉是上等的和田玉,目光所及十分温润,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不用触摸都仿佛能感受到它的沁凉。
“若是宁王殿下叫你失望了,我想叫你跟我走,我带你远离京都城,去你想去的地方。”
卫知韫盯着他看了许久:“林公子要我跟你私奔?”
这一刻林渠呼吸莫名有几分急促:“是。”
卫知韫觉得好笑:“林公子觉得我已经不清醒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只是担心,你会被宁王殿下伤害。”林渠满脸忧色,很像那么回事。
“我自小生长在京都城,京都城就是我的天下。”卫知韫道:“若我在这里还能惨死,去别的地方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死过一次,并不是非要爱情不可。
这几日她已经想明白了,不管面对的男人是谁,她的人生都只掌握在自己手里。
得知孟家真面目时,她要抽身,哪怕满身鲜血也在所不惜。
面对萧鹤凌,她绝不可能把自己整个生命,都交到他的手里。
至于林渠,卫知韫嘴角含着一抹几不可查的笑,跟他走,下场绝对是无自己、无家、也无国。
她不过是林渠搅乱大启的一枚棋子而已,因为萧鹤凌现在看重她,所以,林渠假意对她示好。
卫知韫心中有些恨恨:我有什么错?
林渠安静地看着她。
他忽然做出一个举动,卫知韫实在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