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阿福善意的打破了此刻的僵局。
“是妈让我来的,她说,凌霄哥已经答应她和我结婚了,所以让我带着证件过来和他领结婚证。”美丽别致的童婉茹,明眸善睐,含情脉脉。
“……”阿福尴尬的笑了笑。
楚凌霄一张原本俊美如画的脸阴沉得密不透风。
这时,童婉茹来到他身边,一副羞涩模样,
“你是知道的,凌霄哥,我本来打算一个人养活这个孩子,我只希望你幸福,既然你选择了染染,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从来没有想过用这个孩子道德绑架你,可是,也不知道妈和爸怎么知道了,他们还强迫你对我负责,你很了解他们的脾气,我没有办法,现在民政局应该还没有下班,虽然今天不是个好日子,但为了给爸妈一个交代,我们尽快进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不料,楚凌霄回应她的竟是一声嗤笑,
“听起来不像是我爸妈的脾气急,倒像是某个女人很迫不及待呢。”
童婉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与一双火红的嘴唇对比如此鲜明,
“凌霄哥,你怎么这样说话,你明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
“是吗?”一向温文儒雅的男子此刻双眉紧锁,眸光冷冽、凌厉,
“我以前总是依顺着你,是因为我一直把你当妹妹,所以才会对你的娇纵任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你以为我的眼睛瞎、看不清真相,你就大错特错了,我知道,把我哥和我妻子的丑闻散播出去的人是你,把那件事捅到我爸妈那里去的人也是你,至于你怀上这个孩子的事,当然也是你故意让我爸妈知道的,所以,童婉茹,你就别在我面前演戏了,这只会让我觉得你恶心。”
童婉茹的表情就像被无情的打了脸。
而楚凌霄早已钻进车里,重重摔上车门,
“阿福,我们回家。”
“好的,少爷。”阿福忙往车里钻。
眼看着车子发动起来,童婉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凌霄哥,如果你这样走了,你爸妈一定会生气的,你怎么向他们交代?”
楚凌霄的眼里一片凉薄,
“如果他们找我问话,我会告诉他们,我楚凌霄这辈子非穆亦染不娶,能和她复婚当然好,如果不能,我就单一辈子,童二小姐,你现在肯死心了吗?”
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掐住了脖子,童婉茹的嘴唇张开着,却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童婉茹有个比她大三岁的亲姐姐,在家里排第二,所以外人都叫她“童二小姐”,然而,楚凌霄却总是亲密的称呼她“茹茹”……
这是楚凌霄第一次对她使用“童二小姐”这个称呼。
她想不到,有一天这个一直宠她入骨的男子也会对她使用这个疏远的称呼!
……
“幸福居苑”——
穆亦染的父母所居住的小区。
嫁给楚凌霄后,穆亦染经常回家看望父母,然而,她此刻的心境与以往大不相同,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站在门前沉默了好久也没有敲门。
“咔!”
某一刻,门忽然打开了,穆亦染的母亲手里提着一个鼓鼓的垃圾袋,想出门扔垃圾,看见直挺挺的站在门外的穆亦染,她发出一声惊叫,垃圾袋掉在地上。
“染染,你站在门外干什么呢,快进来!”也顾不上去捡那个垃圾袋了,抓住穆亦染的手就把她拉进了屋子里。
穆亦染的父亲早已听到了声音,关掉电视从沙发上站起来,轻声道,
“我和你妈知道你要回家,已经把晚饭准备好啦,饿了吧,去洗手,我们一起吃饭。”
“好。”
穆亦染心事重重,扭头就往盥洗室走。
她的母亲紧跟在她身后,在她洗手时,请抚着她的后背柔声说,“你什么也不用说,我和你爸都知道了,接下来的一年里,你住在家里就好,凌霄说了,你们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一年,很快就会过去。”
“楚凌霄?
他什么时候和你说的,他都对你说了什么?!”穆亦染又惊又慌。
穆母温和地笑着,
“你这个孩子怎么都结过婚、嫁过人了还是这么毛躁,总是一惊一乍的,真是的,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哦,你说凌霄是吧……
大概在十分钟前他给我打过电话,他说你们结婚以后,生活从来没有安宁过,他找算命先生看了一下,原来你们两个人八字不合,如果你们执意继续做夫妻,很有可能有血光之灾,唯一破解的方式就是你们先离婚,等你们离婚满一年再复婚就可以躲过灾祸了。”
穆亦染那两只在水龙头下搓洗的手明显僵了一下。
这时,穆母接着道,
“凌霄说,你们在接下来一年里要尽量不见面、不联系,他特意嘱咐一定要帮他照顾好你,哦,对了,他还转给了我一笔钱呢,我本来没打算收,说我是你的母亲,照顾你是应该的,可凌霄说你嫁给他后,照顾你的人应该是他,执意让我收着,我也只好收了,也没什么,染染,我们是一家人,我把那些钱转给你,你以后再还给他就是嘛。”
穆亦染恍惚点点头。
楚凌霄对母亲所说的那些“八字不合”、“血光之灾”之类的话都是善意的谎言。
为了保全穆亦染的尊严,他不能告诉母亲真相,又知道母亲很相信“风水”、“命运”之类的东西,所以就编造这个谎言,这样一来,母亲不但会深信不疑,今后的一年里,他和她不再联系,母亲也不会多想。
只是,谎言总会有破灭的那一天吧。
到那时,她该怎样向母亲交代呢?
还有楚凌霄……
他真的打算一年后和她复合呢,还是只是对母亲说说而已?
毕竟,他的父母一定会逼迫他对童婉茹负责,若是他和童婉茹结了婚,怎么还能再等她?
当晚,穆亦染住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生在这个家里、长在这个家里,今天,睡在这张自己熟悉的床上,却辗转反侧、难以适应,直到凌晨三点多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伴着母亲的喊叫声,
“染染,怎么睡得这么死?醒了没有啊?!”
穆亦染慵懒的坐起来,不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