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辛茯一愣,“你不要告诉我,你砍我的时候是情非得已,脑袋控制不了自己的手……”
“确实就是这样。”他往后重重靠在沙发里。
“激情杀人啊!”辛茯的火就冒起来了,“我得罪你了最近?”
她下意识就一拳想捶在他的肩头,不过立刻想到上回这样,差点被青崖捏断手腕,又堪堪收回来。
北冽看着她悬在空中的拳头缓缓收回去,“你记住,我就是疯得自己都不认识了,也不会砍你。”
这一句听起来很受用,辛茯感觉情绪平复了一些,“到底怎么回事?你的意思是你在他的身体里,却并不能控制他?”
她忽然就想到和少康在一起时,自己也一度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语,这么想着似乎北冽的话就好理解了。
“是,他看到的听到的,我都能感受到,唯独控制不了他要说什么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似乎在回忆。
辛茯不知怎么地就想到那只乌喙,下意识地朝自己肩头看了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灵魂附体?这也说不过去啊……”辛茯觉得头一跳一跳地痛起来,揉了揉太阳穴。
她忽然满脸兴奋倾身向前,“这么说不是我疯了?!你也都看到了……”
北冽的目光里不知为何流露出怜悯,“为什么不是我们俩都疯了?”
辛茯嗷的一声抱住脑袋,趴在茶几上半天没出声。
她猛地抬起头,“那个纯狐,到底是不是辛苓?”
“我怎么知道。”他又抽出一根烟。
“还有那个萦尘,是不是就是刘思思?”
北冽的手顿住,目光迅速地瞥向里屋的方向,“不知道。”
辛茯坐直了身子,“北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已经打算送自己去电击治疗了,你能不能说句真话?!”
北冽猛地抽了一口,一根烟顿时燃去了一小半,“电击你受不住的,劝你别去。”
辛茯心里一哆嗦,北冽过往的经历她知道的不算很多,然而在有限的对他的认知里,她知道他的过去不能用简单的坎坷二字。
一个人拥有如此内敛沉静自律的性子,并非完全归咎于DNA,很多来自后天的经历。
里屋的门忽然打开,零露穿戴整齐地从里面出来,背着个大书包,“我那个……得回去了……你们继续继续啊……”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又停住脚,似是犹豫了一阵,转身望着辛茯,“辛医生,万一……能不能不要告诉她。”
辛茯反应了几秒,想着那个她应该指的是刘思思,“放心不会。你安心复习考试,如果没地方住,记得给我打电话。”
零露的目光很快地在北冽身上停了停,“谢谢辛医生。”很快开门出去了。
“这件事,你总可以说清楚吧,你可别告诉我你在帮她准备高考……”辛茯看向北冽,很明显,他浑身紧绷着极其不自然,随时准备逃走的样子。
忽如其来的黑暗吓了她一跳,这回是真的停电了。
“应急灯呢?对了,你还没说你怎么会住在这里的……”辛茯摸索着想要起身,对面却没有声音。
她的手摸到北冽的手,渐渐看清他手臂上鹿角的纹路。
但是有什么不太对劲,是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