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一个人,和你很像。”她说,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
迟顾愣了愣,“我这阵子没离开过店里……”说到一半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又睡了一觉?”
她的眸色暗了暗,有些失望,“是,这一觉睡得好像有点久,遇到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特别乱……”
“你需要休息。”迟顾站起身,把她的羽绒大衣拿起替她披上,“现在赶紧回去睡觉,什么事都别想,睡醒了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送吃的过去……”
两个人踏着薄雪在街上走着,都没有说话,很快到了三号院子。玻璃房子前的花树早只剩了光秃秃的树枝,在暗夜里疏落着。
“你的屋子,阮小庭一直让人隔天来打扫一回,干净着呢,你放心休息。”迟顾走在前面,摸出钥匙推开大门,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壁暖今早就开上了,估摸着你差不多这几天要回来……”
辛茯靠在大门上,歪着脑袋,嬉皮笑脸,“这阵势,看着像这儿的男主人。”
迟顾盯着她没说话,辛茯起先还保持着戏谑,后头就有些不自在,“我的意思是你这么细致,谁嫁了你,那是多大的福气……”
他走近几步,垂目看着她,“辛茯,”他顿了顿,“就你这种一眼能把人看出个窟窿的,你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你就装吧。”
辛茯觉得屋子里太热,三两下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了,“其实……”
“打住。”他打断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所以我从来没说过一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现在要做的是上楼睡觉,有什么明天再说。”
“迟顾,”辛茯叫住转身就要走的他,“如果真的是我的脑子出了问题,你会把我送去关起来么?”
他恨恨道:“关!把你关在我店里,和滚滚一样,一条链子锁着,让你乱跑……”说完人已经走到院子里去了。
泡在浴缸里,辛茯原本晕乎乎的脑袋总算恢复了些。这一次醒来,是在古水附近某座大城市的酒店房间里。
至于怎么去到那里的,自己完全没印象。打开房间门,门外守着两个人,说是喻时派来的。只说她前两天身体状况不大好,就将她从古水接了出来,等她好转了,就将她送回家。
她打了电话给师兄,舒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末了语重心长地嘱咐她,“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强是可以的,但凡事都有个度……”
辛茯没听的太明白,舒闻唠叨了两句让她注意身体回头去看她,就挂了电话。接着想到虞幕,这才意识到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好像也没看过他用手机。
坐飞机回到自己的城市,一身疲累,她似乎很自然地就直接去了迟顾的店里。
有些人有些地方,似乎天生就具有说不清的吸引力,不需要大脑的复杂运转和思考,自动就会被牵引而去。
诚然如迟顾所说,她了解他的心思,她也可以很迅速地用科学的方法了解一个陌生人的心思。然而偏偏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她却看不清了……
浴缸边是一瓶开着的香槟,眼下的状态,她需要一点酒精让自己尽快入睡……
当辛茯裹着厚厚的睡袍走进卧室的时候,几乎立刻看到了那个坐在沙发里的身影。
若非过硬的心理素质和承受能力,她手中的酒杯早已伴随着尖叫一起飞过去。
然而看清了悠闲坐在沙发里的那个人,她很艰难地控制住暴起的情绪,“这是私宅,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