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茉笑了笑没说话。
事实上她身边也有不少人会催问。
以前的翻译司同事,还有现在的新闻司同事,都会催问。
而且大家都非常热情,再三叮嘱夏凉茉一定记得给他们递请柬。
战北煊给夏凉茉盛了一碗汤,笑问:“你身边也有不少人催问吧?”
夏凉茉莞尔,眉眼间的稚气经过这几年的磨砺早已经褪去了,但取而代之的是因生活美满而溢出的幸福柔光。
她眸光闪烁:“有是有,不过孩子们马上就要上小学了,我们也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婚礼不婚礼的,我以前有过期待,现在……”
她想起这些年很多见闻,双手捧着热鸡汤,感慨道:“如果有过一场盛大的婚礼,但此去经年,忽然就落得离婚的下场,相见如仇敌一般,当初的婚礼越是盛大,后来每每想起就会越讽,这样的例子我们也不是没有见过。相比较而言,这些年我们夫妻俩携手并进,虽然没有举行婚礼,但是一直非常圆满,在我看来,这份不变的爱意才是比婚礼更为重要的存在。”
战北煊眉目也温柔满溢:“我也非常感激上天,能有你陪在我身边。但既然这么多人都在问,我们是不是办一个婚礼?”
夏凉茉有些苦恼:“办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要怎么办呢?”
战北煊:“咱俩不能出国,只能在国内办,如果邱家有国外的朋友,可以邀请来华夏。”
夏凉茉冥思苦想:“要多大的场地你想过没?多少人的住宿要安排,多少桌?
咱俩结婚,太多人想来,喜帖发不到位就会得罪人,要发到位的话怕是一百桌都不够的。
现在咱们的人情交际就不提了,往前头,你那些特战队的老战友们,肯定是要拖家带口来的吧?
还有象省特战区的王婶子他们,也要来的吧?
你以前还带过团,哦不,你临走前已经是副旅级别了,你要是不请人家,人家会不会说你如今当了京官就忘了旧日老友?”
战北煊想了想,道:“那从今天开始,咱们拟定婚礼邀请的人员,把名字写上。想起谁,就慢慢写上,陆陆续续想一个月,我就不信还会有谁是遗漏了的。等全都写完了,没有要补充的了,再一个个打电话询问,询问他们是否愿意来,来的话是否携带家属,这样慢慢把人数统计好,再挑一个五一十一这样人人放假的日子,找一个这日子里能同时容纳这么多人就餐的地点,咱俩把婚礼给办了!”
夏凉茉:“现在开始想,慢慢想一个月,也不是不行。”
战北煊温声:“总要办的,办完了咱俩心里头也少一桩大事,亲朋好友们也不用再惦记。”
夏凉茉小脸一垮,不由闪现出几分懊恼:“是啊,还是早点办的好。如果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就办的话,后来认识的这么多人,也就不用再应酬了,哎呀,当时没想到,越拖着,这人情往来就跟滚雪球似的,人脉越来越广,要请的越来越多,请不到位还得罪人,唉,真是头疼。”
她倒不是因为怕请客花钱。
她主要是怕麻烦。
更怕招待不周,让宾客心中怨怼,好事变坏事。
于是,在亲友们都在美国的日子里,他俩就过着温馨的二人世界,一起买菜做饭,一起上下班,回了家一起做家务,还一起窝在房间里想着婚礼的邀请名单。
看似简单却相濡以沫的生活,将两人的血肉与心灵紧紧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