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勒得沈年直喘不气来,沈年连忙推开他。
“军情紧急,大王快放开我!”
“哦哦,好好好!”
信王吓得一把放开,站起身来,看沈年差点摔倒,又赶紧弯腰扶了起来。
稳住身子后,朝信王微微颔首,赶紧拿着手令,号令三军,分别在乾坤兑离巽艮震坎八个方位安置了士兵,借助撒豆成兵的把戏,配合五行八卦,设立了生门和死门,变化莫测。
沈年自己,则带一些撒豆成兵的假将士吸引火力,率先出阵,将对方的领将困在了牢笼中。
素衣褴衫,立马三军前,但沈年儒雅的风行却显得突兀。
“看到没?手令在我这里,有好命,就来拿!没好命,就快滚!”
可能是沈年第一次放出狠话,说的磕磕巴巴的,一点气势也没有发挥出来。
蓝装军听到沈年的声音,尤其是齐渝,确定了手令之后,赶紧跑去告诉庆王。
“大王,真的是手令!真的在他手里!我们最好还是不要硬来。”
庆王沉默稍许,满眼真诚地看向齐渝,道:“齐公,你知道的,本王这次的代价有多大,本王,无路可退!”
看着庆王真诚的眼神,回忆起庆王过去对自己的点点滴滴,情义如山,齐渝当下跪在帐前,低头拱手,十分肃穆沉重。
“天命固轮回,我齐渝逆势一次又何有何惧!但求一点,大王,给年轻力壮的青年一个家吧!我愿亲率老弱病残,竭尽所能为王一搏。”
“你就这么没有信心么?我们八万兵马,对方才三五万!”
庆王还是有些不甘心,也确实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忠士突然这样,就那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么?
可齐渝还是跪在地,拱手作揖,行着大礼,沉默不语,庆王只好妥协。
“好!不过,如果要是敢唱空城计,本王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终于等到庆王松口,齐渝拜了拜一拜,辞别道:“拜谢王,望自珍重!希望臣一走,王立马撤,不要作无谓的牺牲了。”
道士出征,历史怕也是第一次,可偏偏这件事,齐渝知道只有自己来才能将伤亡和损失降到最低。
齐渝朝沈年招了招手,“高人,还不知如何称呼?不过,我来了!”
一些老弱病残,到底是装个模样,还是真的信了自己的话,沈年还猜不透,但不管是哪种,蓝装军输已成定局。
沈年微微笑了下,道:“立场不同,经历各异,如今这么选择,你不会后悔就好。”
“多说无益!驾!”
客套了几句,齐渝便不再啰嗦,直奔沈年设好的八卦阵中。
“奇怪?为什么齐渝会直奔圈套?”
虽然确实是引过来的,但沈年总觉得未免太容易了一些,自己准备的好些还没有来得及用呢!
“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要耍什么把戏。”
沈年唤出蝴蝶,停在半空中俯瞰,看见人头攒动,一部分人去备战,一部分人撤退。
“原来如此,看个人选择了。”
也是奇怪,在有些人看来,一些人逃跑会让人耻笑,但确实会保命;在有些人看来,逃跑确实识时务,当退则退的明智选择,所以,理可明,不可辩。
直到回城,沈年才知道,自己低估了齐渝。
他是奔着死来的,但又不仅仅是奔着死来的。
以身献祭,乱用邪法,借用鬼神之力,破了自己的八卦阵。
骨灰散在天空,组成“山为界,定可平。”六个通红的大字,看得庆王泪流满面。
同时,八卦阵本身的威力,让再靠近的人灰飞烟灭,庆王不得近前,只能撤退自保。
硝烟弥漫,血腥味弥漫在身边,一片昏沉,不久,眼前又重新恢复清明,而此时,却已经身处九天祥云。
“沈年,我们终于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