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两位老人的话揭开了徐学文二十多年来的虚伪面具,曲釉的话就是将他剥光了衣服暴露在众人面前。
徐学文一时间失语,曲釉看向他身后的女人。
在徐学文身后躲躲闪闪的女人相貌普通,勉强能看得出来年轻时候的清秀,但如今却像戴了多年的珍珠项链,粗糙,黯淡。按理来说,一个被娇养的金丝雀应该保养的很好,但是她却一看就知道是个被生活琐事磋磨的家庭妇女。
归根结底,大概还是因为徐学文把所有在曲家隐藏的负面情绪全部倾泻到了她的那个小家,这个女人面对的是一个充满郁气,怒火,不甘的徐学文,天长日久下来,这副模样也不奇怪。
要是不知情的人看起来,保不准会以为曲母才是那个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你转移我妈财产的证据非常齐全,今天的警局笔录,包括你这套房子的邻居都可以作证,你和这位已经构成了重婚罪,如果真的对簿公堂,你是没有胜算的。”曲釉取出那一沓文件,放在徐学文面前。
徐学文低垂的眉眼在看到这一沓文件后猛然抬了起来,眼白浑浊,神色阴郁,看着女儿的目光十分瘆人。
“你还真是你妈的好女儿,曲家的接班人。”徐学文的声音如同阴暗角落里的毒蛇,粘腻阴冷。
其实也不难理解,他天衣无缝地伪装了这么多年,如今一朝暴露,曾经于梦中妄想的美妙生活破碎在眼前,妻子女儿站在同一阵线,让他净身出户。
虽然对妻子和两位老人没有感情,但是徐学文自认对两个孩子还是不错的,但是如今曲釉和曲培,一个对他冷若冰霜,一个满心气愤,要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徐学文现在还能不能保持理智都很难说。
“从你出轨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伤害了我和小培,更别提你还有个私生子,这么多年你私下里吞了多少钱去养这个儿子?这些钱都是我妈,我和小培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没有对不起我和小培?”
曲釉双手抱胸,语气冷漠,一字一句扎进旁边的曲培心里。
徐学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锦绣嘉园的房子和车给你,你这么多年借给家里那些亲戚的钱我也不要你还了,就当作你这二十多年‘当牛做马’的补偿,其他的尽快办理转让手续,全部转到又又名下,如果你还有一点当父亲的觉悟,这就是你能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曲母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男人,心中的波澜渐渐平息。
本来也就不是一路人,现在又何必庸人自扰?
看着冷静的女儿,气愤的儿子,曲母的心中欣慰大过难受,至少,她还有两个好孩子。
或许她应该感谢徐学文的出轨,如果不是他把所有的阴暗面都发泄在那个小家,承受这一切的就是她和两个孩子,又又和小培又会长成什么样子?
反正肯定不会是现在令人骄傲,安心的模样。
今天在小区外面,她看到了那个孩子,一看就是被家里娇惯着长大的,眉眼间有着让人不适的戾气和自私。
想到这里,曲母也不想多计较什么了,用一套房一辆车换来以后的安稳,很划算。
曲姥姥曲姥爷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们本也就没想过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解决徐学文,在他们看来,这笔生意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