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了后面补齐青龙擎天大法,苍月得以复生,修复并提升了山河图,以及顺带捏死了大恒的真圣等一系列事。
而那时,她不过才踏入神殿中的第七层院落罢了,后面可是还有两层更加神秘莫测之地。
事实上纪渊后来曾说过这事,那时他消失不见的道身“计缘”,就是进入了第八层院落,从中得到了莫大的机缘。
至于最深处到底有什么,他也无从得知。
要是对照仙藏世界中,空桑神木上那片太古废墟界中残存的唯一神殿,在那里面,纪清竹可是见到了至尊岁玄的不朽烙印,更是得到了世界之树这一无价至宝。
所以这座神殿最深处无论出现什么东西,都不会让她感到意外。
“现在看来,恐怕这座神殿最深处联通了神域,就是不知道是这些和尚不小心打开某个封印,还是那只大手的主人有意为之...”
纪清竹意志清明,她这种状态是做不了什么事的,但来都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一走了之。
“且助你们一臂之力!”
“我言即天言,我意即天意,我心即天心!!”
她的意念牵引一缕天意降临,封镇住了寥寥扩散出的幽雾。
“南无喝呐怛那哆呐夜耶,南无阿俐耶婆卢羯帝,烁钵呐耶菩提萨陀婆耶,摩诃萨陀婆耶...”
大圣老僧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双手合十,带领众僧念起了伏魔经,一个又一个金色的符文显现,烙印在神殿之上。
纪清竹这道意志消散,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老僧。
无论如何,这些人自囚于此,都没有活路了,他们身上沾染了太多幽雾气息,全靠那老僧的通天修为和身上几件不得了的佛宝在支撑。
而且神域那边的存在,可不是区区几个大天魔王所能比拟的,他们降伏不了那个盖世大“魔”。
五行宗中,纪清竹真身豁然睁开双眼,震散了周围弥漫的混沌气,背后世界树虚影缓缓消散,肌体流动神辉,黑发披散,一步就迈了出去。
她来到天穹之上,护宗大阵已然开启,但这也只能护住山门之地。
外面诸多散修都在灰雾中挣扎,倒是那些未入神通、没有法力的寻常人并无无碍,像是因为太过弱小而被无视了。
“太古纪元,大道昌盛,那时修行之始便是神通境界,人人都生具法力,后来天地大变,那些近神的血脉逐渐劣化,才需要慢慢修炼出法力,艰难踏上修行路。”
纪清竹猜到了为什么那些普通人会没事,因为他们身上没有法力。
在源自太古时期的幽雾“看来”,恐怕和路边的草木荒石没有什么区别。
就像人是无法理解自己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事物一样,幽雾显然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还有人身上会没有法力?
“这就是从蛮荒中扩散出的灰色诡雾,比上一次更加浓郁了。”辛北陌眉头微蹙,见到纪清竹出现,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
“让他们加快撤离的进度,南疆恐怕不能久留了。”纪清竹忽的开口说道。
“情况这么危急?”辛北陌面露惊色。
她相信自己的徒儿不会无的放矢,一尊圣人王开口,说明事态比她想象的更加严重。
“早做准备,以防不测。”纪清竹说道。
她没有多做解释,总不能说这一切可能是因自己而起的吧?
纪清竹抬头望天,不见星月,提剑逆斩苍穹,仿佛连这方天地都无法承载她的威势,剑光划分开长空,骇人至极。
笼罩在五行宗上方的灰雾被湮灭,神器之威可见一斑。
只有圣人才能在灰雾中完全不受影响,圣阵也只能护住一隅之地,唯有几近神灵的力量,才能湮灭这灰色的诡雾。
而想要抗衡真正的幽雾,没有几近至尊的力量毫无意义。
“那是...纪师姐!”
“纪师姐一剑就破开了灰雾,实在是太强了!”
“纪师姐无敌,我们敬爱你啊!”
五行宗内的弟子看到这一幕,纷纷激动不已,这就是纪师姐么,实在是太有安全感了。
上一次灰雾爆发,就连玄天圣地都只能龟缩,这一次灰雾更盛,却被纪师姐一剑斩灭,伟大,无需多言。
“平心静气。”
纪清竹说了一句话,让他们冷静下来不要激动,随即一步踏出,远赴千山外,将五行宗疆域内的灰雾尽数抹去。
煌煌剑威裹挟无上天意,整个南疆唯有此地守得安宁,以她如今的修为,两者之间也就相差了一个半境界,几乎可以完全催动起阴阳鳞羽剑。
“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纪清竹发话,留下阴阳鳞羽剑,头顶出现了一枚扭曲圆环,垂落无形的时光涟漪,径直走向蛮荒之地。
事实上灰雾已经停止了扩散,她手持玄黄量天尺,至高无上的气机震动天元,接引来宇宙中的无穷神能,画地为牢,封锁了这片广袤丛林。
“不能进去,若真的是那神秘大手的主人所为,我一动手就会被发现。”
纪清竹心有顾忌,刚刚御使至尊器也收敛了气息,做了掩饰,只是单纯的动用至尊器的力量,并未撬动相应的时空道则。
“再借天意相助,希夷不存,幽雾难现。”
她站在蛮荒丛林外,勾连天意,至高神秘的伟力降临,神殿中那些朝着希夷诡物变化的残魂怨念全都被净化一空。
最深处的那些圣人一个个就像是吃了十全大补药一样变得生龙活虎,身上的诡异被压制下去,尤其是那些僧侣,眼中神光大放,彻底镇住了中央神殿。
“镇压此地三百年!”
大圣老僧高呼道,他将所有人的力量汇聚起来,化作了无上封魔帖,镇压在中央神殿上。
纪清竹的眸光穿透阴云灰雾,看到了身躯石化的诸圣,轻叹一声道:“三百年,太多了啊...”
若真的是那只大手的主人在推动这一切,哪里会给她三百年的时间?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三百年太久,只争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