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姜文昌一直都知道姬雪的主张,也明白姬雪对这个二弟的恨。可是姜文昌自己内心却无论如何都过不了兄弟相残的这道坎。
于是面对姬雪再一次的提醒,太子姜文昌还是明确的拒绝了。
而姬雪是领教过二公子姜武昌武艺和内力的,而且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就觉得这个二公子姜武昌阴险毒辣一肚子坏水。如果不是太子对这个弟弟确实不忍心痛下杀手,姬雪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现在这样能够除掉二公子姜武昌的机会的。
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太子明确的否决了。这让一向追求稳妥的姬雪无言以对。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姬雪打破了这样的寂静。
“好吧!既然太子殿下决议留下二公子这个隐患,那还是让寒月多带着禁军去把二公子姜武昌给看紧些吧不过,我觉得他不会老老实实的坐以待毙的!”
该劝的姬雪觉得自己已经尽力劝了,只是谁叫这个齐国太子就生了这么一副慈悲心肠呢!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也许就是因为太子姜文昌的善良才让自己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吧!
太子府姬雪同太子姜文昌谈到二公子姜武昌的时候。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的二公子府邸中,二公子姜武昌从眼线的口中已经知道了今天发生在临淄皇宫大殿里的一幕。
“什么!韩鹏竟然被太子给杀了,看来我这个太子兄长也有果决的一面啊!哈哈,越来越有意思了。”
二公子姜武昌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身体已经基本康复了,此刻坐在府邸内的凉亭中饶有兴致的听着眼线的汇报。
在明白了今日发生的事情之后,姜武昌觉得有些可惜,毕竟那个韩鹏是边境守将中对自己最为忠心的。不过转念一想,这个韩鹏的死其实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嘿想必现在其余的边境大将们一定坐立不安吧!今日朝堂上韩鹏的下场一定让他们记忆深刻,这种兔死狐悲唇亡齿寒的感觉一定不好受。看来原本还在犹豫的将军们,现在多半已经看清楚了现实。好啊,太子兄长真是好样的!可惜啊,你始终不够狠。这条通往国君之位的道路原本就容不下一丝的慈悲之心!唉,不是弟弟野心太大。太子兄长的性格不适合做国君啊,你的慈悲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齐国啊!”
二公子姜武昌知道太子并没有对其余的边境守将下杀手,而是仅仅用了一个韩鹏来杀鸡儆猴就知道自己的机会还在。可以说现在太子兄长一手造成的这种紧张时刻,才正式宣告了机会的到来。
眼线退下后,二公子姜武昌就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应对措施。在他看来此刻如此寂静的临淄城,只不过是太子兄长异想天开的幻觉。而真实的各个大臣武将府邸一定是充满压抑而恐慌的,这种对于未来未知的恐慌所蕴藏的不满情绪最终一定会爆发出来。
而对于姜武昌来说怎么利用好这种在大臣武将之中的恐慌,使它转换成帮助自己争夺国君之位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也许对于太子姜文昌来说动用禁军弹压住现在的局势是迫不得已,但其造成的负面影响又何尝不是把一些文臣武将推到了二公子姜武昌一边呢!
夜渐渐的深了,包围二公子府邸外的禁军士兵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疲乏困倦起来。
寒月现在掌管着临淄城内这五万禁军的具体指挥权。也听从太子殿下的吩咐安排好了重兵,看住二公子姜武昌的府邸,而她自己也在二公子府邸外巡视了一阵。
只是毕竟寒月并没有同二公子姜武昌动过手,对于这个刚刚伤重恢复的二公子其实寒月并没有多么上心。在寒月看来这个二公子虽然能够重伤姬雪,但一个国君公子平时养尊处优又能强得到哪儿去呢。至于姬雪说二公子内力有多么厉害之类的,寒月是不太在意的。
寒月认为姬雪是修练“连天决”的内力不久,而且可以说在武艺方面姬雪也没有表现得多么的刻苦。而寒月自己从小就在墨门学习武艺,自己奉命来到这齐国保护太子之后还从来没有拿出过全部的实力。
对于自己武艺以及内功的自负,加上对姬雪差劲武艺的了解,就让所谓的二公子内力很厉害这样的话在寒月看来有些可笑。
于是寒月在二公子府邸外只是安排了五百名禁军士兵严密看守,而她自己却在三更天之前就回了太子府自己的值房中休息。
此时的临淄城中大街小巷空空荡荡,除了偶尔有几队巡逻的禁军士兵走过,整个城中寂静得有些可怕。
二公子姜武昌看天色差不多了,在自己的寝殿中换了一身漆黑的夜行衣穿在身上。又从一旁的剑架上取下一把削铁如泥的佩剑提在手上。
借着清冷的月光,二公子姜武昌穿着这身行头在铜镜前呆立了片刻。看着镜中俊朗而带着几分冷酷的脸,姜武昌露出一下诡异的笑容,然后就用一块黑布蒙住了口鼻。
只露出一双锐利冰冷的眼睛,一身黑衣黑布蒙面的姜武昌,对铜镜中自己这个标准的刺客形象还是挺满意的。
感觉时候差不多了,姜武昌提着剑就走出了寝殿。
此时府邸外的禁军士兵已经没有了白天精力充沛,毕竟这种无聊而没有明确目的守卫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感觉至少有好几天晚上都没法好好休息了,禁军士兵也就开始三三两两的轮换靠在墙角打起盹儿来。
姜武昌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身体已经好了一多半,虽然内力还没有恢复到巅峰的状态,不过翻个墙悄悄躲过墙外禁军士兵的视线还是问题不大的。
姜武昌来到一处僻静的府邸外墙边,然后在墙下站了一会儿。感觉没有听到墙外有什么动静,于是一个发力就跳上了墙头。
蹬着身子在墙头观察了一下,发现此处并没禁军士兵巡逻,只是不远处有几十个禁军士兵和衣靠在墙根明显已经睡着了。
姜武昌黑布下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然后轻盈的跳下墙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接着整个人很快消息在临淄城的夜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