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锴有些魂不守舍地告退了,这显然不是个好演员,什么都写在脸上,就差直白地告诉狄仁杰:我有问题。
连曾泰都看出不对劲了,对狄胖胖道:“恩师,这王锴,似乎没有说实话啊!”
“没错!”李元芳接话:“他方才目光游移,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顾忌。此人定然知晓黑衣社更多的内情,又或者,他与黑衣社有什么牵扯。否则,不会那么巧,他这金发碧眼,与黑衣社的歹人相类,绝对不是他方才的粗陋说辞就能解释的。”
任由二人发表着意见,狄胖胖没有作话,沉思良久,深邃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我有预感,这其中的内情,恐怕与王锴口中的黑色玉女军乃至其先祖有关!”
听狄仁杰的论断,元郎君在旁,难免愕然。这老狐狸,从哪里来的根据。嗅觉敏锐至此,恐怖如斯!
“狄公,能否说说,那黑衣社,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元徽很没形象地翘起了二郎腿,两手架在膝盖上,问狄仁杰。
大概是为了锻炼元芳的表述能力,狄仁杰让他给元徽、曾泰简单地叙说的一遍。
事情与原剧本差不了太多,只是此次明显更“纯粹”,只西行途中,发现了隐蔽在甘凉民间的一股邪恶的地下组织,并与其斗智斗勇,解救百姓
首先便是那王家堡,在供奉“黑衣天王”的神庙中,巧合地遇到了一名被追杀的重伤垂危的小娘子,受其所托得一缎带与书信,随即便于神庙中遭到埋伏。
其后急奔转道,借宿于废弃古道边的一处荒山古堡,受其堡主夫妇王蔷、薇儿的热情接待。而后发现,王蔷竟然是黑衣社的首领,又经一场恶战,在那薇儿的暗中帮助下,脱逃出古堡。
及至姑臧东北的五十里外的洪家堡,一路上憋了一肚子郁闷火气的狄胖胖与李元芳忍不住了,就在那儿,帮助村民,诛杀了下乡索取“贡物”的黑衣圣使,顺带“捡”了一名孤女:小桃。
捉得两名黄毛活口,从其口中,逼问出了“黑衣社”,彼时方知,凉州民间竟然隐藏着这么股强大的邪恶力量。并且,黑衣社开始暗中于各村堡之中,征调着青壮,不知图谋什么
“难怪昨日您初至姑臧,便言途中差点丢了性命,竟是这样!”听完李元芳讲述,曾泰目瞪口呆,缓了一会儿,方双膝着地,激动地请罪道:“学生无能,治下生民遭此奸邪奴役控制,竟然一无所知。还累恩师遭此艰险,倘恩师有恙,学生万死难赎其罪啊!”
舔灵这表面功夫,却是一向做得很到位的。
相较之下,元郎君的反应则平静得多,暗道果然,除了少了“大漠劫饷”的戏码之外,基本占全了。那这般,他心里稍稍有底了,输送几百万两饷银的事,着实有些扯淡。不过,那“小桃”却依然出现了,那么黑衣社,显然还是要在凉州搞事情的!
心思的变化,并未显露于脸上。手轻轻摩擦着胡须,抬首迎着狄胖胖的目光:“那缎带与书信?”
“你来看看。”很是大方地,狄仁杰自怀中掏出了一条虹锦缎带,上边绣着一排排鬼画符般的纹路与形状。
“怎么样?能否看出什么问题?”
摇了摇头,将缎带递还给狄仁杰,元徽说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些符号,一定有什么含义。至于是什么,那就有待探究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狄仁杰点头表示同意:“至于那书信,我已派张环、李朗前去,找到那红姑,只可惜到现在二人也未归来,应该是出事了。”
“您倒是一点也不着急。”看狄胖胖那老神自在的模样,元徽说道:“不知那书信上写了什么?”
“那是小姑娘遗命所托,我岂会私拆信件?”狄仁杰摇头道。
观狄胖胖那表情,不知为何,元郎君总觉有些古怪。这老狐狸,可不是迂腐的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