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衣雪站在明毓大厦的顶楼,望下看了一眼,下面是一条漆黑的小巷子。在小巷子连接马路的方向,有两点亮光正疾驰而来。
呼啸的风猛烈的刮来,天真冷,以后再也不用挨饿受冻了,冷衣雪心想。
冷衣雪打了一个恶心,自从她得了抑郁症后,一紧张就会反胃打恶心。为了怕人笑话,冷衣雪总把恶心化成咳嗽。她下意识的想把干呕声化为咳嗽,最后一次了,从今以后也不用装了。
她没有任何事情或者是人值得留恋,她往前垮了一步,一跃而下迈进黑暗中,大风吹过她的耳边
二十四小时前。
劳累了一天的冷衣雪终于在家中的床上躺下,等待她却不是美梦
时节已至十二月,天气很冷了,可她没有多余的棉被,只有薄薄的一床被子,为了御寒,她将脱下的衣服盖在被子上,就算所有衣服都覆盖在身上,她躺下的身躯还是很廋小,像一只小病猫。
十二点与凌晨交界时刻,冷衣雪在冰凉的被子迎接自己的十九岁生日,最后在辗转反侧中终于入眠。
月光透过发毛肮脏的玻璃窗洒在她的脸上,照亮了一张不幸的年轻面孔。月光照亮的一切都很陈旧,凹凸不平的水泥地板、旧式的书架和老气的桌椅。
突然,冷衣雪的腿一蹬,似乎是从空中坠落,但她没有醒转,因为实在太累。
猛然间,冷衣雪感觉到这个狭小并且破旧的房间里,除了自己还有别的生命存在。她在被子中无力地睁开双眼,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影站在床前!
那人耷拉着脑袋,留下两行血泪滴到地上,半张脸都浸泡在鲜血中,却不是一个死人,他那双眼睛没有被血液侵染,正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冷衣雪,用含混不清的嗓音说:“你以为自己是谁?是神吗?随意通过笔记本改写别人的命运!”
幸好,外面夜归的汽车喇叭叫醒了冷衣雪,否则她一定会被吓得魂飞魄散。冷衣雪抬手擦去刚才惊出的一身冷汗,掖紧自己的被子。最近,她总是做这样的噩梦,梦里总有一个男人质问他,为什么给自己写下如此的厄运。
冷衣雪被这个梦境惊扰的不安,在床上翻来覆去。老旧的木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令人害怕的“咯吱”声。冷衣雪又翻了一个身,看着天花板上斑驳的影子。她的房间空荡荡,更显得寒冷、凄凉。
“呼呼噜”在一片死寂中传来隔壁阿姨粗重的呼噜声。
隔壁的阿姨住着家里唯一一间朝南的房间,她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可怕女人,时不时会折磨冷衣雪。阿姨是冷衣雪过世的母亲的妹妹冷兰。也是冷衣雪在世上的唯一可以找到的亲人。
“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头?我是不是要永远无休无止的受着那个女人的折磨?”冷衣雪愤懑地想。